新县

走出新县天已经黑了

踩着出发的汽笛，我接到北方的一个电话

说我得了奖

别人都是状元榜眼，他们却把我唤作探花

我冲着电话骂了一句：狗屎！

回头看到西大山躲在黑暗里冲着我笑

它笑得不咸不淡

声音也有些轻蔑的味道，——呵呵，何必！

说去泗店最终还是没去

吴陈河倒是扫了一眼，除了亲切没别的想法

沙窝那么远

千斤的山头也都一模一样不怎么好玩

九龙潭的水很清澈

只是独自一个人煞了风景

临了在小潢河里洗了洗脚

我向河边的石头啐了一口吐沫，——妈的，水这么凉

中午进了一家饭馆

老板娘的头发比周河山里的瀑布还长

腰身很细，只是屁股太大了

我不怎么喜欢

老板是个中年人，嘴里叼着十块钱一包的帝豪

烟灰洒在桌子上

桌子上摆放着刚洗好的猪肉、萝卜

老板娘眼快脚也快

一转身挡住了我和猪肉的对视，——咳咳，大哥您是吃面还是喝汤？

我继续对着电话扯淡：探花的奖品是女人还是一袋油栗子？

那人笑得有些模糊，说是大先生的字画

我突然就发了脾气

——奖品那么贱，你还是扔到河里喂狗吧

满车人都扭头看我

只有邻座的姑娘怯怯地扯了下我的袖口

她的嘴唇涂了淡淡的口红

嘴里的话袅袅娜娜

——河里没有狗，河里只有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