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一周前，儿子就千叮咛万嘱咐，他十七岁的生日正好是星期天，同学们要来祝贺，无论如何要体面点。还有意无意的提起，某某同学过生日在酒楼里订了几桌。某某同学的生日专门到市里过。

儿子是独生子，当然不能让他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早上起来我就忙着买菜买肉，儿子守着电话忙得不亦乐乎。

时近中午，前来祝贺的同学陆续登门。儿子一边招呼一边催我快点准备。我也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煎鱼、炒菜、凉拌多边同步进行。客庭里祝福的歌声穿过墙壁与“滋滋啦啦”的炒菜声混在一起，夹杂着浓浓的油烟味飘出窗外。我一面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两手不停的左右开弓，儿子在客庭里喊着：‘妈妈，今天是我生日，您就辛苦一下，厨师跑堂一身兼吧！”辛苦就辛苦吧！谁让我是母亲呢！

等到做完最后一道菜，已经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我强打着精神端上餐桌：“做得不好，大家慢慢玩！”又把目光转向儿子：“祝儿子生日快乐！”儿子站起来，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辛苦了，老妈！这下没有你的事了，好好歇歇吧！”我说不清是有点疲惫还是失落。

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一种莫名的空旷在无声的漫延。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小时候过生日。生日那天，母亲总会给我煮两个鸡蛋，说吃了鸡蛋就长了一岁，会多懂一些事。也许是物以稀为贵或者其他原因，吃了鸡蛋，过了生日，我仿佛真的长大了。挖猪草不再提小筐，上学路上一个人走也不害怕…

“妈妈，你怎么睡着了，同学们都走完了，快去收拾吧！”儿子摇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一看，时间不早了。我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说了一句：儿子生日快乐！就准备去洗碗。

“老妈辛苦了！”儿子站在我面前恭惟着。我拍拍儿子的肩膀：“没啥！”儿子偏着头注视着我：“妈妈，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呢？”“我…”我瞠目结舌。

突然间，电话响了。儿子赶忙跑过去接：“哦，是老爸，你怎么不回来给我过生日呢？”

“儿子，爸爸这几天特别忙，只能在外遥祝儿子和妈妈同日生日快乐！你妈妈呢？”

儿子握着电话惊异的望着我：“妈妈，你也是今天的生日？”

我笑了一下，似乎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