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居三题

    一、初见

    早晨的阳光,柔软地泼洒开来,仿佛有一层清新的青草香,在梁峁沟豁上薄薄地氤氲开来,且袅袅升腾。

    山脊的弧线就更见婀娜了,似乎轻微的一缕风,就会飘逸地飞扬起来。参差的农田,便宛若五彩的柔波,不动,却也会把一轮又一轮的涟漪,沿了山势涌动。那一片一片郁郁沉沉的林子,错落开来,就坚持成了波澜之上的岛屿,玲珑,或者雄浑。

    村落就掩映在那些绿色柔和的岛上,红瓦从绿色的簇拥里飘浮起来,像极了春天的花团锦簇,把斑驳陆离的绯红,粉嘟嘟地托起来,成无边的娇羞。

    原来,所有初见,总是满目的惊喜和美好,无从拒绝。

    二、暗伤

    不是残垣断壁。老墙以衰老的姿势,蹲踞,残破了的,只是岁月。真的残垣断壁,已经被温柔地剔除了,以安全的名义。

    平淡的屋舍,以各自很草根的特色,散落,而不留一丝灾难的痕迹。那么,伤痕呢?那些细若游丝、小似瑕疵的伤痕,在墙角,在这里或者那里,在深处,在房子的心里。然后,以幸运的名义,以完好的结论,被一茬又一茬的目光,直接忽略。

    小村静谧。仿佛,小村没有经历那摇撼的伤害。鸡啼;犬吠;日升日落如旧。那栖居在瓦楞上的灰鸽,没有飞走,温柔的守护没有飞走。这里,或者那里,一树一树的酸梨树,就没心没肺地红了,红得乡野,红得质朴,红得不管不顾。

    山村粗砺厚重,老人说,暗伤,不是伤痕!

    三、挥别

    不是所谓的宿命,只是必然。告别,比预想的来得晚了些,但还是来了。

    回不回头,挥不挥手,脚步,已经迈开。倏忽的风,偶然跌落的果,就是挥别,只不过是小村自己的方式。像摆动的手、杂沓的蹙音等等,都是一种方式。

    田畴的涟漪漾开来,村落的岛就飘飘忽忽起来。轻车似船,薄尘若浪花,背影,不是决绝,而是另一种温婉的手势。毕竟,来,是偶然的,而这走,却是必然的结局。

    告别,就是告别,与方式无关。

    【小提琴独奏《沉思》演示-Various Artists】

    小提琴独奏《沉思》演示

    2013/9/15 19: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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