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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只如初见情如初现
一见这架势她顿时底气十足起来,真是的,走路也不看路!那男生许是感到自己理亏在先,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再说什么,摸摸鼻子正要走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喊住准备下楼的蔺馨,同学,请问学生会往哪走? 听见身后的人的询问,蔺馨停下来,回头像看怪物般睨了他一眼,你走错了,在对面3楼08室。这人肯定不是他们学校的!她当下在心里这么想着。K&J学院上万的学生,她认不出来那倒也不奇怪。然后,她忍不住问了一下,你是哪个系的呀? 那人摆摆手,一脸神秘地笑道,公共系。哦,公共系呀,蔺馨心想,那也难怪她认不出来!呃,公共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简直是……她正想训那人,可那人听见她那么一说就咚咚地往楼下走去了,留下她在原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这是蔺馨第一次见到淳于代,那时,她还是一名学生,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原来她与他之间那份若有若无的缘分竟然是这么开始的。『叁』 蔺馨抬腕看了下表,时间还早距离晚会的开演时间还有大半个钟,于是慢慢地慢下了脚步。她潜意识里明白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回来了,所以格外的珍惜这个机会。这一次出门家人是极力反对的,可是她一想到几天前学生们过来看望时说的话,五月份的晚会是他们毕业前献给母校的最后一场晚会,当时的他们流露出来一种既兴奋期待又略带伤感的神情,他们希望他们最敬爱的导师可以到场观看,看看他们这几年以来的努力与收获,可是当时她选择了沉默。 然而今天,她还是来了。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来看看这一群令她骄傲的学生几年来的努力成果,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永远都在,她会陪同他们见证他们最动人的时刻。蔺馨一边往艺术广场走去,一边在心里默默期待着学生们即将上演的表精彩演。 时已进入五月,即便是在傍晚时候炎夏的天气仍然是闷热的,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心里作用,她开始感到有些不适和疲惫,只好停下靠着路旁的法国梧桐休憩片刻。腹部忽然涌过一阵痉挛,身体一晃人差点儿站不稳,即使化了淡妆的脸庞仍可辨出一丝惨色,手指甲在树皮上划出一道细痕。家人的反对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样一副身子出门真的还不让人安心。然而这些都是她微弱的人力可抗拒得了的么? 过了好一会,感觉那股痛楚过去了,她方才站稳慢慢地朝前走去。也许,也许往后的日子她再也不能见到这些风景了,那么就让记忆定格在此刻吧。此刻,她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一采撷入怀入骨入心。 也许人一旦离开得久,一切也就不同了。教学楼前的绿树似乎较以往更繁茂玉兰香也更浓郁,还有小径两旁也新种植上她叫不出名的植物。不过相隔一年光景,却有着如同隔世般的疏离。远远望去,笼着一层朦胧光晕下的艺术系群楼,初看如同当年般没有什么变化,可细看去却又有着她说不出难以亲近。此情此景,终是不复如初,连同那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天下人间,她与他此生早已横隔着无尽的沟壑。他们再也不会有相逢的机会了吧?再也不会有! 蔺馨?一个带着几分迟疑的清朗声音破空传来,仿若一缕云烟轻轻浅浅地在漾过耳畔直抵心窝。空气里氤氲着沉闷,蔺馨一时不敢回头。 你是蔺馨?终于,再次响起的声音仿若穿越经年繁华,穿越过悠长落寞的亘古回音,在跋山涉水后尘埃落定,抵达心间。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境,她愣在当场有足足数秒,直到心底一个繁复的声音缱绻绕出经年里念之敬之千百遍的名字,淳于代……『肆』 蔺馨再次见到淳于代是在艺术系幼教专业一年一度的才艺大赛上,他作为特邀嘉宾评委出席,那时候他未成名,还是个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教师,而她正是恰同学少年。也就在那天她才知道他竟然就是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最年轻且最具争议的艺术教师,而蔺馨永远不会忘记在大赛上那一番足以改变她往后命运的点评。 那天的比赛,她的参赛项目是洞箫和民歌两个项目,整个比赛她都对自己的表演充满信心,岂料就在大赛的评委时候,遭到评委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她的洞箫华而不实,感情色彩欠缺致使内容显得空洞,最后建议她往歌民歌方面发展,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这个人就是淳于代。 这个打击对蔺馨来说不可谓不大,她喜爱的洞箫就如同她的幼师专业一样在心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她也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甚至是作为终身事业一般的付出,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打击完全粉碎了她苦心经营的美好。 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那一番话也许严厉了点,可是她知道淳于代毕业于国内某著名艺术院校,而且才华横溢,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于是在学生社团之一的笛声音乐协会成立之际,作为特邀授课老师的淳于代邀请她前去上课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从此,她像着了魔似的,只要一听说是淳于代上的公开课,她都不会错过。大学四年,她完全可以说是在他的教导下成长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见证了她这一路走来的阴暗与光彩,从台下到台上,学校的文艺演出从不缺她的表演,而她也没有令他失望,她每每登台皆会带给人不同的惊艳。可他从来不与她同台表演。因为他说,他从来不与演技比他差的人登台演出。 她知道他是值得骄傲的,他是如此的才华横溢。从YY艺术院校的教师到名教授,最后甚至进军D市音乐界,成为人们口中所谓的艺术家。他是她仰望的神祗,作为他的学生之一的她只有报以他出色的成绩。然而,那一千四百多个昼夜,其中的辛酸是她穷其一生都不能忘记的美好,即便日后的时光辗转去了很久远的地方,她也仍然记得经年里曾有过一个人,对她说,无论是音乐也好,舞蹈也罢,归根到底都是艺术,一门终身都在不断探索不断进步的艺术。 后来,临近毕业的时候,校方问她,愿不愿意留在母校发展,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如何出色的她为何要选择留在母校,并且以声乐教师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只有她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再后来蔺馨毕业一年后,淳于代被校方安排远赴重洋进修,数年后回国,因种种原因两人未再见过面。『伍』 此时夜幕已降临,直到坐在嘉宾席上蔺馨仍不敢信信她眼前所见到的人,可是耳边嘈杂的人语声、笑声、欢呼声,是如此地清晰。她这才清醒过来,有些无措地脑子里寻找曾假设过与淳于代见面时的种种开场白,最后懊恼地发现没有一种如眼下这般的情况。她刚才浑浑噩噩地跟随他过来,还与他并排坐在嘉宾席上,直到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情又开始起伏不平,就如同一个不停地追赶一个美梦的少女,就在某一天美梦不经意地成了真,她站在那里全然的紧张与惶然窘得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音乐忽然静止了下来,舞台前的灯光黯淡了数盏,接着身着盛装男女主持相继登场,口哨尖叫四起,荧光棒挥舞,这一一预示着晚会的即将开始,而她的心思早已停搁在某一处。 蔺老师。旁边忽然的一声发问,蔺馨恍然回过神,却在迎向他的目光时心倏然间突突地擂响,目光在停留数秒后不着痕迹地低下头,语气分外镇定,淳于老师。底下不断绞弄的手指泄露了她的不安,可是又不得不集中起注意力仔细倾听他要说的话,台上主持人的嘹亮嗓音在此时听来俨然噪音般聒噪。 可是,他没有再出声,她以为刚才听到的一声蔺老师只是幻听时,他再次开口,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舞台,恭喜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如同情人在深夜的呓语般模糊,她却听得真真切切。 她顿时感到脑袋空空的,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蜜意。一句感激的话还未说出口,下面就迎来了学生们第一个节目。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间觉得语气是如此的贫乏。俗话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直到这一刻才让人觉得这话说得那么精辟。YY艺术院校不愧是D市的艺术奇葩,不过一场普通的文艺晚会,可那各式精彩表演皆达到了一定的专业水准,整个晚会下来惹得观众们掌声连连尖叫阵阵。故而,D市有文艺才子才女多在YY艺术学校之说。这晚就连向来淡定的蔺馨也心情几次起伏,尤其是看到学生们与一群孩童带来的手语表演《感恩的心》。幼小的生命被大孩子们紧紧包围住,当伴随着轻盈的舞步稚嫩的歌声缓缓响起,那仿佛颤动心灵洁白的雪花带着丝般的质感带第次盛开,那是历经狂风暴雨后的花骨朵在逆境中领悟人生真谛,强与弱的完美结合,将整个晚会推向高潮。 曲终人散,蔺馨的眼眶里倏地涌出湿润的水汽,越积越多,最后汇聚成温润的液体在眼角窝里直打旋儿,心里的一隅也似乎有东西在坍塌。 其实在今天晚上我们邀请来了两位很特别的嘉宾,台上主持人手持麦克风语调轻快地甩出这么一句话,接着他故作询问地大声问起观众,大家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几乎立即地台下报以洪亮地回答。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回答声中,蔺馨听见主持人语气又转回轻松地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淳于代老师和蔺馨老师带来一首《你的眼神》,你们的掌声呢?!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一波一波地传出来,随之还有如雷的掌声,蔺馨只觉嗡嗡地响作一团,目光很自然地转向一旁的淳于代,他感应到了什么回望过来,目光坦然,蔺馨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同时地两人从容地站起身,迈开脚各自慢慢向舞台一侧走去。这是她和他唯一一次同台演出的机会,同时也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了吧,她希望时间可以放慢些再放慢些。然而时间并没有善待她。音乐前奏缓缓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从舞台一端走出,他手持麦克风抑扬有力地扬腔唱出:象一场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明明是第一次合唱,她如同排练过无数遍地很自然给接上: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一句唱罢,台下掌声如雷。然后,就有人纷纷献上鲜花。曲有终时,人散场,一切也都会有尽头。合唱完最后一句,我满心欢喜……她站在台上绽开一个温婉动人的笑容,在与他一同鞠躬后从容退下。 甫一走出舞台,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般难受,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的灼痛,她脚步不停地拐往幽暗处,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她伸手去捂嘴,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液体缓缓从唇齿间滑出,她死死地攥紧双手,任由温热的液体慢慢渗出指缝直至滴落。『陆』 身上咬啮性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连续几日她都感到吞咽困难、睡不着,经常在半梦半醒间痛醒,像前几天那样胃出血的手术她已经数不清次数了。尽管身体很疼痛,可是她不哭不闹,十分配合老军医的治疗,即便她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治疗。 期间淳于代来看望过她,他显然还不清楚她的病情,一直以来她都对外隐瞒着情况。她微笑地坐在病床上听他说话,一个月前他们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在晚会上合唱一首歌。我猜是你。所以你没有拒绝?他笑了。她也跟着笑起来。为什么不拒绝呢?是因为我的病吗?这话她在心底盘旋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询问出口。 离开的时候淳于代轻柔地碰触了她的头,温柔地唤她丫头,要她好好养病。她一个劲地点头,临去前,十分恭敬地喊了他一声,老师。 嗯?他放在门把的手微微一顿,背向她的眼眸闪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老师,她嗫嚅着开口,祝你和梁老师白头到老。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才感到轻松。是的,他结婚了,在当年回国后不久,妻子是和他一同海归的艺术教师。他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嗯。好好养病,别想太多。这是蔺馨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却也是唯一一次。再相逢,千言万语不足以道。 这一间隐在高大的不知名的乔木里的粉白病房仿佛她余下的时光般不见天日,她知道在余下的时间里,她是在等待,等待既定的结局的到来。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她始终觉得她并没有离开,只不过是去到一个遥远的让人找不着的地方。听说那里没有病痛,没有离别。然后,她可以在那个比漫长更漫长的时光里无尽的想念,想念此生想要去做却不曾做过的事……在夏的末梢那些不见天日的光阴最终穿过流火七月,最后黄昏的最后一缕斜阳在里定格,所有的不甘与不舍最终在血淋淋的现实里被消耗殆尽。 几日后,D市YY艺术院校传来消息,某某教师因工作过度死于胃癌,年仅27岁,学校决定召开追悼会,后遭其家人遵其遗言婉拒,其学生自发前往追悼。多年后,D市发生一件颇为轰动的事,著名艺术家,YY院校荣誉教授淳于代与妻离异,数月后因车祸去世,留遗作《浮生梦》,全书只提及一个名字,让人无限遐想。完 文/吟胜雪(若雪) QQ:905864526 『壹』 自从蔺馨回了家后就不曾离过家门,更甭提回学校了。倘若没有这次的机会,她知道她此生都不可能再踏入这里了!然而,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如同生命般早已在记忆里深深地扎了根,那是她永远都无法抹灭的印记。所以如果要她与过去作告别,除非上天要把她带走…… 蔺老师!一个清脆且带点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正站在校主干大道上思绪纷飞的蔺馨。她回头,所站的方向有些逆光,一时看不清来者的容貌,但她还是从来人喜形于外的声音里认出是她的学生,方漾。紧抿的红唇微微一掀,犹带倦意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头轻轻地点了下,嗯。 方漾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直到走近确定前面的人是她的蔺老师后,忍不住大声喊住,她沁着薄汗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喜悦还有一丝的激动,蔺老师,真的是你呀……她一边轻喘息一边说道,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的蔺老师了,只是听说她生病了正在家里休养,可她却不知道她病得怎么样,严不严重。就在她欣喜的眉眼在对上蔺馨时微微地一愣,老师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完全不像生病,可仔细看去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又说不清。她迟疑地开口,老师,你今天……今天很漂亮!挣扎半天终于找到形容词,但是声音轻轻浅浅的。 唇角一扬,蔺馨浅浅地笑开了,她在出门前特意化了淡妆就是不想让学生们看出她的异常,便故意板起脸,嗯哼,看来这些时日不见,方漾同学进步不少呢,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那是当然,我们蔺老师带出来的学生能不长歌善舞能说会道嘛!方漾听见蔺馨开起了玩笑话,似乎又回到了以往亦师亦友的日子,她就忍不住嘻嘻笑笑起来。 原来你蔺老师在你心中是这么厉害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嘿嘿,所以咱们还得多努力,这样才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说是不是老师?蔺馨听方漾这么一说,一时不禁有些恍惚,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是呀!你们都快要离开了。也许哪天她也要离开了吧,走得很远很远很久很久…… 方漾见她神色飘忽还以为她是因重回母校心情难免激动,下一秒她像想起了什么,语气颇为紧张地说,啊,蔺老师,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您一会直接过去就好了,不用过来了班里现在可是忙得一团乱呢!她话一说完就不管不顾地转身往艺术系的方向奔去,心里却是这么想着,得赶紧告诉老班蔺老师来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蔺馨尚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地卡在嘴边,眼睁睁地看着方漾一头扎进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方漾大大咧咧的性子像极了她当年,难怪这么对她胃口。想到这里,她不禁放眼眺望过去,只见校主干大道上标着 “五月飞歌”的晚会横幅,以及庆祝‘五一劳动节’和‘五四青年节’的千篇一律的祝贺词正迎风招展,鲜红夺目。这一场筹划已久的凝结着她学生的心血的晚会即将要开演了,偌大的校园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她越看越感觉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熟悉,依稀仿佛还是昨日,好像也是这样的情景,一切的一切正是由这里开始……『贰』 作为艺术系学生会文娱部干事,凡是学院的各类演出无论大小少不了他们的筹划。想到这里,蔺馨那颗青春昂扬的心益发感到骄傲,与此同时又隐隐夹杂一丝苦恼。此次的五四文艺晚会艺术系可是卯足了劲儿,表演的节目不仅占据数量最多而且质量也在各系部之上。 蔺馨暗自惦念这几个月以来,时间表上排得满满的课程以外还有学生会琐碎的社团活动及繁杂的五四晚会演出等诸多的事情,一切一切的让她感到疲惫之外,仍然是疲惫。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在看到大家对学生会对自己的付出的认同时,所以埋怨都化作了自豪,似乎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她也就更加地投入了。 放学的铃声刚响过不久,同学们陆续地离开课室,她站起来伸展伸展四肢才开始收拾桌面上的课本、剪刀、白纸,直到同学们走得七七八八后,她这才拎过背包往课室走去。由于班上的两个节目都进入晚会名单,而她也有幸是节目的表演者之一,学生会为避免她两头兼顾不过来特意让她请了假,所以学生会那边的活动她暂时不需要操心,目前的重要任务就是专心排练节目。排练时间是在放学半个小时后才开始,她并不急打算在吃过饭后再赶过去。她两个阶梯两个阶梯地并着大步往下走,边走边在心里想着如何舒缓某个僵硬的舞蹈动作,这是她喜欢的一种下楼方式。就在她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并没有留意下面有人低着头温吞吞地往上来,直到觉察时两人已经无可避免地相互碰撞上了。 哎哟,她抓着楼梯扶手揉着撞得生疼的左肩,抬眼一看撞到的是个高瘦瘦的男生,可那力道一点也不弱。啊!一声惊讶,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碰到人,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细说往事-小娟 & 山谷里的居民】2012/3/5 17: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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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凤兮ASDF白云飞雪艾洱源养生夕瑶❀桐 芜°宁静致远。懒琴书2020白夜方浅末带温度的玫瑰.月夜一泓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