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冬即景

    “ 太阳出来了!”这是夜宿芦苇丛中的鸟儿们在欢呼。“好大好圆好好看哟。”“他美美地升起,照亮了咱的每一块宿营地。”众鸟喧哗,溢美之声不绝于耳。刚来的冬天也被鸟儿们叫醒了,轻柔双眼,没有寒暄。水天原本相连,是那一溜恍似游梦的芦苇荡把它们分成两边。

    虽然是分成两边,但水天一色,水天一景的诗情画意却无法改变。“(*^__^*) 嘻嘻……怎三个太阳来。”这是来自芦苇那嘎哒千顶芦花的笑言。这可是冬天的芦花哟,千顶一态,万穗同色。霜天冷清,可芦花却活跃不吝。穗颐如雪,可雪却不能如她刚柔经折腾。有人说她是冬天里唯一的素手,也有人说她是四季中最后的绝唱。

    而我却想说,哪有什么“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啊?此刻我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一片白露茫茫,萋美绝伦的芦花荡,还有一直在她身边流淌的悠悠河水。河水微澜,小涟漪不断。此刻,我真想做个轻点鸳鸯谱的巧嘴媒人,把美丽的芦苇比作那在水一方的佳人,让她和上善奔流的河水永结同心。

    其实啊,新来的小冬在我的眼里特别像一个依偎在岁月深处的雏鹰,本身娇嫩,羽翼未丰。那些偶尔一露试的小动作,也会被浓浓的积淀深厚的深情融化在其中。从今天的气象意义上可以看出:我们的小冬还需要时间和空间的历练,还需要已经办了退休手续的秋天把之扶上马再送一程。

    “快来看啊,红霞!红霞!”安静了一天的鸟儿们忽声而起,继续着早晨的欢呼雀跃。很显然,对于自然的常态来说,初冬的黄昏弄成这样,那也是不大多见的吧。煤疗的每一个傍晚,都有络绎不绝的人们在这条沿河步道上走停信步,说天叙地,闻风听雨。

    而今天,因为这好久不见的落日红霞,来河边驻足流连的人就更多了。好多人在不断地变换姿势,找寻自己眼里的最佳视角,而后举起自己留住美景的神器。我挤在这些人中间,也想把眼前的这个美轮美奂定格在自己的眼里,可身边的老体贴跟我说:“你自管好好欣赏,我拍了转给你就好了。”

    其间,我听见有人疑问:“这是冬天的晚霞吗?这分明是流浪地球的奇幻蒙太吗?”有人随应:“这是四季的逆生长哟,它颠覆了我们对于冬天的一切想象。”“你们忘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说的不就是冬天的落日和晚霞吗?”“对了,这并不稀奇,美景随处可见,只是没被发现。”

    听了他们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我也不由联想,如此梦幻绝伦的大片是但哪来的呢?想起来了,如果没有白日里壮丽恢弘的阳光,没有阳光照耀下晴空万里的大千气象,这红胜火的夕阳晚照是不可能的,那由此而引发的由衷赞誉也是不可能的。

    此刻,我也寄希望于明天,明天是农历十月十五,是一个日月相对降升的好日子。明天的早晨,我深吸一鼻子,那感觉就是:鲜美甘甜,回味绵绵。明天的傍晚,红霞依然满天,天好像穿了迷彩,云层在风的作用下自由地游移,一会儿散去,一会儿聚起。——明天说:“秋天非但没有走远,反而拐弯回来了。”明天说:“冬天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
    2019/11/10 22: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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