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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记
这季节的太阳火辣热情,无雨有风,麦收好时候,给老爹挂了个电话,得知,麦子已收割。老妈正在平房上耕晒麦子。放下电话,嘴角上扬,调皮的思绪回到了儿时。70后的人,在农村生活过的,记忆里,麦子黄时,庄稼人就开始把村头路边那片地浇上水,即干非干时,开始压 场,还记得老爹弓着背,双手在背后拉着几百斤重的石碾,在场上来回的压场,而我们就是调皮的欢快的在刚压好的带着土腥味的平场上打连翻,练反腰。场压得结实时,庄稼人都要把锅底下的烧灰扬在场上,再压几下。依然记的村里的傻婆娘把刚从锅底下带着火星的烧灰,盛在篓子里往村头带,人到了,篓子底也被烧糊了。那时候,农村的运输工具,几乎都是独轮手推车,拖拉机小之又小,要么就是牛车,马车,记忆里,被大人扶上带着鞍子的马背,悠哉着,颠簸着去拉麦子。在地头能看到那沉甸甸的麦穗,是一种丰收时的稀罕,随手撸一把麦穗,在手掌心内碾碎麦皮,两手上下来回倒着麦仁,用嘴轻轻吹散余存的麦皮,麦仁放进嘴里,嚼着,那股青色的独有的香味。草帽,镰刀,行军壶,还有现在已经淘汰出时代的褡裢,是麦收时家家户户的必用品。麦子收割拉到场上,要排队捱号的等打麦机,有时要等到晚上,到了晚上,场院上的路灯都会亮起,那是除了春节时才亮的,轰轰的打麦声,热闹的夜晚星星点点,勤快一点的农村人,为了节省打麦子的时间,又拿着大铡刀,把捆好的麦子梗都铡下,收好。也有勤快的农村娘们,捡着好的麦子,把麦穗剪下,留着麦秸编草帘子,儿时上学夏天午睡,我们都拿它打地铺睡过觉呢。调皮的孩子---我们,结伴在打好的草垛上上串下跳,总是被电工的四叔呵斥【离高压线远点】,那是我们暑假给老师写的【安全守则保证书】里的一条。冰棍,橘子汽水,打着咯往上冒着汽水味的幸福刹那。场院头有口井,把汽水瓶子用线系好,来回的打水,男孩子会拿着行军壶,踩着井石慢慢下去把壶灌满,而我也只能眼瞅着羡慕着,替他们捏了把汗的瞎紧张。如今村头的那片地已盖起一排排婚房,村里修路,已不见了场院边那棵棵乘凉的大树,生活好了,收割是机器了,家家都在平房上晒麦子,不用再压场了。没有了牛粪,马粪味了,时代变迁,农村也不是再淳朴的你帮我,我帮你的热闹劲了。回村少了,什么都淡了,依然不变的是户籍上的籍贯。依然是山的孩子。
2013/6/29 16: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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