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笨鸟柏林·廖

……明年。选好一个下雨的日子，

我还会对他们说“回去。看看

闪电内部那把烫手的炉灰。”

去年……去年，

我对怀孕的妻子说我们回去看看。

今年，我对十岁的儿子说，

我们回去看看。话音落处，

我突然被雷声击中，从老屋，

从远方的钟声里突围而来的雷声。

轰鸣处。一柄以血淬火的燃剑，

淬一股白烟，“嗤”的一声，

灼痛岁月忘我的走廊；

暴雨裹挟着鸦群黑色的光，

突破我幽暗的身体，

径直向远方跑去——

母亲拼命的往回赶，

她一路追赶下山的滚雷，

一路跨越拦路的石头……母亲，

终于赶回她年轻的样子。

2018.4.28.初稿。4.29.修改。5月6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