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聊斋之野狐

偶听一故事，听后感觉甚怪，无喜微慽，现整理如下，请君观之。

大山中，有一狐，已修炼多年，却得道甚少，貌似人似狐，然非人非狐，性孤僻，情暴烈，住石窠，食山果，喝涧水，啖猛兽，亦啖人，尤好色。

山下有一村庄，几户人家，耕耘种桑，自得其乐。某日，野狐在山中小径遇小女随母采桑，见小女貌美，爱不自已，扑，掳至石窠。

母寻女，五六载不得，终日哭泣，忧戚难眠。

门前喜鹊怜母忧心，喳喳乎引母至窠，立大石，喳喳复喳喳。

女闻鹊鸣，犹忆母语：“喜鹊檐前叫，必有亲人到。”整衣，出窠。见母，请入，母女抱哭。

俄顷，女恐狐啖母，扣母篓下。

狐归，嗅，问妻：“夫人，吾今何闻人腥味？”

“无，无啊！”

“嗯，有人腥味……”

狐四处寻，寻乎寻乎，搬篓，见妪。

女以身挡之，曰：“此吾母，尔勿啖。”“呜呼，娘归，何扣娘于篓下？”请出，请上坐，嘱女：“备上好饭菜待娘。”

狐素有眼疾，常泪，饭时问岳母：“娘啊娘，尔等目不泪，吾目何常泪？”

岳母嘱其称胶一斤，买麻一把，谓能治愈。

狐买回。母融胶，缠麻于其目，糊胶于麻之上，嘱其日下曝晒数日即愈。

愈晒愈紧，愈紧愈疼。大呼：“娘啊娘，救吾救吾！拶至啪啪响，疼不能忍！”

母嘱女速拿竹筷一把，母女逃逸。跑一程扔一筷，跑一程扔一筷。

狐爱筷，遇筷必捡，迟。

五六载期间，狐与女育娃五个，面似人，形似猫。

猫娃不见其母，昼夜号啕。狐抱幼携长，坐于妻家门前碾台之上哭号：“猫娃娘啊——猫娃娘，把尔猫娃领着去啊，猫娃哭号甚凄惶，汝不凄惶吾凄惶。”

狐院外哭号，狐妻院内啜泣，五猫娃围父唤母，泣泪涟涟。日出而哭，日落而归。

如此十日而妻不出。狐愤而摔五猫娃于碾台之上，回石窠，无食无饮。

明日，复来哭号。岂知母于狐回家之机，烧碾台至烫。狐即坐，失腚半块。

狐痛号：“猫娃娘啊——猫娃娘，把尔狐娃领着去啊，把吾半个腚子补着来啊……”

狐腚粘其上不能自拔，呼号复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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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改读读，读读改改，怅怅然坐在电脑前，竟有些恍惚，忽然感觉这野狐君憨态天真，敢爱敢恨，比起我们这些在红尘中挣扎拚搏的凡人来说，它要真实可爱得多。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都活在各自的故事中，在直击内心的讲述与聆听中，我们或许能获得不同程度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