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年杏花开之哭奠杏花

    四位旅帅大受鼓舞地看着我说:“师帅说的有道理,我们几千人,正面对抗秦人几万人,相持多日,伤亡很大,再硬打,硬拼下去,必定全军覆灭。师帅定有良策,我们都听你的。”

    “化整为零,避实就虚,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我看了看他们的反应,接着说,“现在秦军不怕我们战,就怕我们逃,南撤的路,必定凶险,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撤至秦军背后的伏牛山中。但我们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撤了,必须搞出点大动作,才能安全。”

    我指着墙上的羊皮地图,招呼大家走到跟前,接着昏黄的灯光,命令道:“左旅帅蔡赏,带左旅穿杏林,向西北方的五垛山进军,负责侦察,探路,选好落脚点;前旅帅唐男,带领你旅转移伤员,粮食,距左旅二里,随进;后旅帅子滑,向南佯撤,迷惑秦军,后从间道转移入五垛山

    中,与师汇合。”

    我面带悲伤地说道:“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如果中旅旅帅陨岸在,那非他不可。但他刚阵亡,这项重任就难有人选了。”

    右旅帅淇柏扭头看了看大家,又看看我,脸脖子通红地吼道:“师帅,这是啥意思?你把我看成了饭桶?我老柏活了五十多,打了三十多年仗,可从来没被看扁过。你说今天是个啥重任,快说,我愿用人头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还没说话,淇柏急了,跺着脚说道:”你咋就不相信人呢,我愿意立下军令状。“

    我摆摆手说:”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已老了,怕难完成,还是我来做吧!“

    淇柏 抓住桌上的竹片和笔,刷刷刷,写好了军令状,画了押,交给我,说:“师帅,你就别耽误了。”

    我接住军令状,摔断了,拉住老柏的手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带领全师选出三百敢死士,今晚三鼓奇袭秦营,顺风放火,以扰敌为目的,全师退入山中,大军汇合,恩能够做到吗?”

    “哈哈,我当什么重任,这放火的事是我老本行,放心吧,师帅,一定完成任务。”

    等我走出营房,全师已经准备完毕,要求伤员,能走的人扶,不能走的人抬,不能放弃一个人。

    此时北风刮起,呼呼风声,站在山顶长城边上,越觉寒气袭人。

    一交三鼓,左、右、后旅,一齐出发,前旅随左旅跟进。我带着中旅,留在原地掩护。

    身边的人少了,心里变得空荡荡的。山下的杏树,在暗影中舞动着,像千万个正在搏杀的士兵。

    快交四鼓,只听获了大叫“火,火,秦营中的火烧起来了。”

    我命令中旅士兵,将长城的警戒灯添满油,营地上的篝火加上柴。

    悄悄地向西北转移。

    经过两天时间五旅人马,渐渐汇合,并安顿了下来。

    冬去春来,经过五个月的修整,我师剩余的一千多人马,早已精神饱满,大家都想寻找战机,报一报仇,并设法向楚王报信。

    这日排除的多路斥候回报:一队二百人的秦军自淅向宛运送物资。

    我一边派人继续刺探,一边部署歼敌:左旅帅蔡赏留守;前旅帅唐男带一百人马杏林附近接应;右旅淇柏领四百骑兵,埋伏东边松林,以防宛城援兵,正午撤回杏林,汇合;后旅子滑和我,领五百兵人马正面歼敌。“

    ”不行,师帅小看我老柏,总给我派轻活,“我话刚说完,淇柏就瞪眼急了,”我和你去歼敌,我要和子滑换换活儿,不然我可不干。“

    大家一听都笑了。

    我安慰老柏说:”你那是精细活儿,重要活儿,你那边防得住,我们这边才能打得漂亮,才不会有损失,老将军切记不可恋战,到时间就撤。“

    淇柏一听,就乐了,”这么说你们的安全都掌握在我手里了?那我责任重大,可得加倍小心。“

    逗得大家都乐了,

    部署完毕,立即出发。

    经过一场短促的激战,全歼二百秦军。

    清点缴获的物资,整理队伍向北转移。

    将近正午,与前旅在杏林汇合。子滑携物资先行回山。日已过午淇柏也撅着嘴回来了。

    满山杏花正红。

    我登上苦守多年的山头,手摸残破的长城,吩咐获了在旧营房摆好供品,时隔五日,祭奠在此守土的亡灵。

    我献祭,倾酒,口宣祭文:

    惟春之时,含悲怀崇;列胙布醪,献祭与前:

    山阙之灵,沟壑之魂;守土为国,尔功厥大,生此葬此,雄魂结此。生难归乡,死憾首丘。草泽掩身,狐兔常伴。鬼神相参,山风相唤,含霜吟露,春秋难适。东山松柏。有尔之形;西山杏花,有尔之精。英灵不散,天地不宁。

    吾今敢告:此地暂姓秦,雄魂记此誓,日暮家乡远,早日归乡邑。

    吊祭不至,英风常悲。布奠倾觞,雄魂自适。尙飨。”

    {未完待续} 六 哭奠杏花

    正走时,突然一支敌箭,身上一阵巨痛,心里一惊,吃力的睁开眼,我还倚着长城躺着,头顶寒星明月。

    一摸身上,一条被子,扭头看见获了和几个子弟兵或躺或靠或蹲或站,在我旁边睡着了。

    这几个子弟兵,在我守护长城的两年中,寸步不离的护卫着我,虽超期戍边一年,但都没在我面前吐半点不满,他们视我为回家的希望,视我为家长。

    我轻轻起身将被子盖在获了身上。回营房取了几件厚衣服,给他们几个人盖上。

    “当当当”的 柝声传来,夜入二鼓,回到营房,几个旅帅已经到齐了。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我直截了当地对四位旅帅说道,“是以身殉国,还是保存力量,大家都有何看法?说说吧。”

    三位旅帅说:“誓死保卫国土城存与存,城破与亡,宁死不退。”

    我看着迟迟未发言的左旅帅蔡赏,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坚守,兵少,外援无望。秦人残暴,动辄杀戮数十万人。只要我们活着,秦人占了土地,也守不住,我们还是听师帅的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死了,秦人就高兴了。我们不死,想方设法的活着,永远站在这块土地上,与秦人斗,不论明的暗的,总之不能让秦人好过。这片土地,她永远属于楚国。”
    2014/7/23 22: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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