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地址

寂静的地址
——读寄北《蔷薇猫》
文/白音格力

《蔷薇猫》是梦的本子，梦的画，是一个地址，一座镇，一条巷。

这些故事，是一条幽深的静巷子，你走进时，又觉得它们是巷子尽头的雾，画上去似的；你再走近，也许就到了一座小镇，看到一缕琴音，你轻轻一碰，那声音美得像碎在心头；不远处写着一个地址，边上游走着一片花影，闲闲散散；或有个身影，你永远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你感觉自己嘴角扬起。

这时，你忽然又感觉，有墨香，一笔一笔，细细地，温柔地，染在你发上，腕间，衣领袖口边。你听见身后有人惊叹：太美了！你低低转头，看见有人站在那里，痴痴赏画。

这些故事，是一片片梦境，低回，凄美；是一幅幅画，绮丽，静美。你走进来，在字里，提着灯笼，纸上，光影如绸——你终于走在虚构的时辰里，有些梦很真实，一辈子也忘不了，很美很美。

作者寄北，一直在写梦。不，是画梦。静静地画，画静静的梦。最美的梦，是静的。

曾有人问我如何像你一样很静，我没有回答；也有人问，你觉得静美在哪里，我也没有回答。

因为我有一个答案，但我还没能描绘出这个答案的美。

一直一直想说，去读寄北。她的字，美，就在一个字，静。你看一眼，是静；你念一句，是静；你不看不念，一回想，还是静。

而这种静的美，一直难以描绘，后来终于找到一个词，再没有一个词如它更配，那就是，如画。

静，如画。寄北的字是，寄北的人也是。

（图：寄北）

《蔷薇猫》里讲的也许就是你，和将要走进画里的你。世间有这样一种女子，被画在画中，低低回头，一生被人喜悦地赏，念念在心，一生要寻的是画画人。甚至，忘记自己在哪里，从此走在纸上，走在虚构的真实的美丽的，时辰里。

或许，有些故事，美就美在，一开场，你就忘记自己在哪里，你找不到自己的地址。

在这些故事的某一篇里，曾被换掉的《牡丹亭》，终于又换回来了，幽幽唱起——“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故事里写道：声音里全是瓷与绸的碎片，打碎在寂静的地址，这样的时候你会相信，从前现在后来所知道的故事，都将似桃花那样醉去。

一直，在梦里，轻念你的名字，那是我，寂静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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