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情别已

很多事不是想去做，而是时间到了很自然的就会去做。睡觉、醒、饿、食物、特定的某个日子……让很多变得无可奈何。

在某个时间我必须要回家，不管我是否想去面对这一切。

在某个日子我必须去见某个人，不管我是否想见他。

在某些人面前说某些话，不管我是否真的想和他说什么。

在某些事上有人告诉为什么，不管我是否想知道。

在某些节日想某个人，不管我是否还会想起她的样子。

清明回家，其实心中有很多不情愿，想到很多事都是只有压抑感，然而却不是想和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为之。一直想去逃避的问题每年就这样轻易的击中我，无处可逃。在这归途中想得的一些东西，即使知道那些是不可想象，却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这是唯一回去的愿望，无法实现的愿望。

在途中辗转反侧、焦虑、安静、害怕、期待各种滋味，车行驶比往常要快得多，祈祷着既然开始就只有结束得快些，再快些。

在家中看见许久未见的父亲，没有叫他 ，他亦未叫我，我期待的那句“你回来了”，如我所想没有。没有任何话语，一切还是本来的样子，而我却保留了那星星点点的期待作践自己。亲友一直念叨着我没心没肺还有种种凉薄，如此疼我却不来看她，到我门前而不出来看她等等，我却食不知味，匆匆离席狼狈样。

曾几何时母亲还在，大抵知道我的性格，每每训示我对人要五分热情，即使再不愿三分热情是基本的礼貌，对此如今想来那时也没有做到，只得人说这孩子生性腼腆，现在却落得凉薄之名，应是太过放纵自我了，不知母亲知道何感。深知自己的太过于随性而为，在意之事甚少，自母亲不在这脾性更胜以往，不想最后落一个不孝之名。

看到外婆心都是颤抖着，每次见到我都是泪眼婆娑，心也跟着抽搐，可是怎么办？逝者已矣。看见我外婆说“你回来了”，重复着每年都会对我说的这句话，却不知这句话给了我太多。这次她没和我说母亲的事，话锋一转便是我该结婚了，和姑妈两个人商量着准备把我嫁给同村的人，我沉默不好扫了两个老人的兴致。

外婆看出了我的窘迫，说：别像你五舅那样，到最后自己一个人。其实我想说这未尝不可，结婚和不结婚不代表什么，一个人还来得疼快些，话却只是在心里嘟囔着，没必要让她们担心，让她们高兴一阵也好，这一切也只是暂时的。

外婆像母亲那样叮嘱我，对人要几分热情，即使觉得虚假也好，可做了别人心里舒坦，道理知道可让别人舒坦了我就不舒坦，两者有冲突，我只能说量力而为。

准备好一切，到母亲那里去看她，比起一年前母亲身边的杂草多了许多，想起和母亲说的话，想来必定让她伤心了，明知说不得今年也说了，只不过和去年的相去甚远，效果却大相径庭。其实很久了我想不起母亲长什么样，照片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喝水时就看看，可是记不清了，我真的不孝，想来我都这样，那父亲又是何种滋味。对父亲的是偏见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不过却不是一两日可以释然的。

回头看见以前的家，还是那个带来笑声屋子，只是早已破败不堪，去年回来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何曾想到现在早已不复当年的英姿，在这个屋子的那些人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去去留留已不剩几人了。

走时说了声“爸，我回去了”，他也只是草草回答，低着头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我这次也算断了念想，走也安心些。

很多事我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着，只是人好像走了和常人不一样的想法，便成异类，我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答案有点不由人，我便随着心依旧我行我素，想要的越来越少，可却变得可怕起来，原来越简单越得不到，想要得到是什么知道的人太少，太少了。

你知道吗？

于4月9日 文/娄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