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两周游（6）最高冷的热心人

瑞典，狭长环海多湖泊。
海滨城市、海岛城市，
湖滨、湖岛城市注定少不了。
我们西约特兰省也不乏这样的城市。
著名的Öckerö、Hönö、Fotö、
Marstrand、Lyseil、
Vanersborg、Stenungsund……
留有我们的足迹，
藏着我们的笑语，
轮渡是它们重要的交通工具。

而轮渡，
却是我们之前，
不曾尝试过的交通工具，
北方家乡使然。
本次旅行，
过瘾了，也长见识了。
乘坐轮渡有两种方式：
人、车合一上轮渡，
人、车分离上轮渡。

第一次乘轮渡，
是去哥德堡群岛。
本次，
我们认识了"轮渡"的瑞典语"färja"，
也因它，
上演了一出，
我们与瑞典"高冷男"之间的闹剧。

去时，公交在轮渡上，
回来，却颠覆了我们的常规思维。
从岛上返回：
在来时站牌的对面，
登上了反向且同样车次的公交，
上车后，田向司机核对了目的地。

车上只有我们二人，
十几分钟后，停车，
我们无动于衷。
被司机提示：
到站了，请下车！
田问女司机原因，
她指着渡口，
说了几句田也翻不清的话，
我只能听出"红车"。
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红车"的概念，
它是大城市非主要线路的车，
主要线路是蓝车。

我们只好下车，
对面就是车站和渡口。
渡口，
已不是来时的渡口。
莫非，
在对面车站等到红车再上轮渡？
还是，
原地等红车去另一渡口？
无厘头。

我们被
"人先上车，之后，人车一同再上轮渡"
这样的程序束缚着。
许久，不见车辆，不见人影。
何谈"红"、"蓝"车？
不知所错。
眼看，偷懒的太阳就要回家了。
风好大，我好冷。
约15分钟，身后，
窜出路人甲：
大个、高冷。
迎着海风，跌跌撞撞前行。

以我儿子1米92的身高作心理参照，
目测，他至少2米。
除了大长腿，
红鼻头也是他的特征。
田前去说明目的地，求明示。

他，面无表情，
指一下轮渡，
捂着鼻子，
像鸵鸟一样，
上了轮渡。
读不懂他的意思。
"酒鬼，或轮渡上的工人。"
我们自己解嘲。
两周，
这是我们问路时，
遇到的最冷漠，
感觉最不靠谱的一位。
继续呆在原地：
等车，等人，等希望。

6、7分钟后，

没等来路人乙，

那路人甲又出现了：

依然捂着鼻头，急匆匆，

被海风卷着，晃晃荡荡，

从轮渡方向过来。

我们不以为然，

认为他要返回他最初的出处。

偏偏，他就停在我们面前，

凶神恶煞般指着轮渡，

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咆哮：

färja！färja！Kör nu！

（……就要开动了！）

Den här sista gången！

（这是最后一次！）

我们因不知道färja的意思，

认准他是酒鬼，不予理睬，

甚至，我开始后退。

只见，他看了一下腕表，

拉着田的手腕，拽向轮渡，

嘴里大声喊着：

"Göteborg！Göteborg！

哥德堡！（我们的目的地）。"

瞬间，我们明白

他是专门来叫我们的。

跟他一路小跑，进入轮渡底层甲板。

旋即，轮渡通道自动关闭。

他回头望去：

Oh my God！Lagom！天哪，刚刚好！

我和田也惊呼：
"天哪！原来，单独的人也可以上轮渡啊！"
"我们是"瞎狗就认一条道"啊！"

（那一刻真实的表情）

"大个"落座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摘掉帽子，已是满头大汗，

稀疏的头发就贴在大脑门儿上。

田问他:

"我们乘坐的这个叫什么？"

他略有不可思议，

认真发出f-är-ja！

田伸出左手，让他写在手心上。

我们哈哈大笑：都是它惹的祸！

此时，笑容也蒙上了高冷男的脸：

"这是下班高峰期，

每15分钟一趟的最后一班轮渡。

接下来的就是一小时一班了。

下了轮渡坐红车，

你们就可到哥德保市中心了。"

（他的长腿）
他还向我们"普及"了：
在瑞典，
并不是所有的线路都是
“怎么去的，就可以怎么返回”，
要分季节、分时段。
在瑞典，
非直接到达景点的轮渡都是免费的，
客货车、私家车、自行车，个人
都可以上轮渡。
"färja"，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个单词。
记住这位高个、高冷的热心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