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春色

感 悟 随 笔
窗 外 的 春 色
不知有人写过这样的题目否，可我却有了这样的小灵感！
也许是常年身埋钢筋水泥鸽子窝状的阴宅里，内心渴望更多地沐浴田野风光的缘故吧，无论春夏秋冬，我每天清晨或午饭后，总要站在窗口，向外观望一会儿，或凝视一会儿，或回忆一会儿，或憧憬一会儿……

时下，窗外又一轮的春色冉冉而来，而且一天比一天浓烈。而我每次临窗向外观望时，总幻觉着自己是在观赏一幅幅幻灯片：仿佛窗口就是一架幻灯机的镜头，楼前楼后静中有变的景物就是银幕上的画面，每个黑夜就是切换新一幅画面的间歇，每个白天总要演变一个有所不同的图画。而季节，似乎就是那位神奇的幻灯师，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操纵着日月轮转和气候变化，精心描绘并切换着各种色调的图景。

不信你瞧：那枝头上，昨天还是嫩芽儿，今天就变成了绿叶；昨天还是蓓蕾儿，今天就绽开了花朵。那草坪里，昨天还是凉凉的、灰灰的、褐褐的，今天就感觉到暖暖的、绿绿的、红红的、艳艳的。赶上某天的太阳刚刚洗过澡的时候，七彩的光芒便从枝叶和花瓣上折射过来。那美色，夺着我的目；那芳香，沁着我的肺！

可这，毕竟只是楼林间多少受了点儿污染的几枝几景的变迁，且在枝头花间很难看到蜂飞蝶舞、虫鸣鸟歌的情景。是的，尽管我的城市和我的小区仍在日新月异的建设中，楼间的花草树木还在栽培和成长中，但实际上，真正夺人眼目、沁人心脾的春色，并不在窗前，也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田野里、山林间、河流中……那里才能真正体现“幻灯师”的神奇，那里才是真正值得我向往的自然春色之美景呢！

要说窗外和城内的景色，尽管现代有现代的美，可我还是有个怀旧的情结。二十多年前，我曾和许多城市居民一样居住在平房土院里。那时，总觉得身心与季节是融为一体的。

城里城外的景色好象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区别，渴望田野风光的心情也不像现在这么强烈，感受春夏秋冬也无须借窗眺望，一步即可踏入季节的土壤，随时都能幻化在自然风景之中。冬天，推门便可与飞雪相吻共舞，或与寒风相搏同行。春天，随着衣着渐少，春色也会不知不觉地染透身心。

院内那些多情的树木花草，总是招来无数蜜蜂和蝴蝶在你头上或身边显妩弄媚的，且能随时看见各类鸟儿在檐下或树上搭巢做窝，嘻戏玩闹，谈情说爱。夏天，你可以在树荫下乘凉打牌，鞋底儿决不会像踩在水泥地面上那般烫脚。偶逢大雨来临，你会在泥土气味的芬芳中多嗅几下，舒心爽肺的。

到了夏末和秋季，你可以采摘和品尝自己亲手栽种的葡萄、红枣、苹果、柿子、丝瓜、豆角等水果和蔬菜。加上院内居住着十户八家的，各家彼此你亲我爱地和谐相处，闲暇时大小不等的男女儿童与叔伯阿姨们一起欢笑成团，人人满脸的灿烂。仿佛这里总是四季如春、风光无限似的！

忽而瞬然，城里的平房消失，高楼林立。密挤的居民只能人踩着人头，叠住在活像多层鸽子窝状的格子楼里。尽管这是发展现代城市和适应城市人口剧增需求的必然趋势，可那种农家院落式的鸟语花香、春暖人心的情景，以及一眼就能远视一片片高于房顶的茂密的绿色风景，也只能镶嵌在回忆里了！

那种不分彼此、和谐融洽的邻里关系突然就淡化了，或者变得冷漠了，甚至有些同住一个楼洞的人，竟然多年互不相识，互无来往。即使原先非常熟悉的同事或朋友同住一个楼层，也决不像同住一个土院那般便易交往，情同手足了！

那一扇扇防盗门似乎成了邻里之间的心灵之门，那一个个防盗窗如同牢狱铁窗一样网住了窗内人们的视野，使其对于窗外的世界和自然景色，有着无限的憧憬和遐想。

说来也是，现如今的人们，上班像飞箭，挣钱如抢钱，下班进牌馆，回家似入监，有空还上线，谁还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思走家串户、拉挂家常？再说了，高耸密集的楼与楼之间，前后左右也就十多米的间隔，除去井字状的水泥路面，可怜兮兮的小花丛里，又能有多少“春色”供你在窗前欣赏呢！

请别误会，我这么说并不是在埋怨什么。我只不过是以自己身在“窗内”的特殊角度，倾诉一个犹如“狱”中之人的特殊心境和一时感悟而已。其实，所有的城里人，谁都或多或少有过这种体味。

我觉得，除了深圳、珠海、厦门、青岛、大连等花园城市以外，许多内地城市又何尝不是缺红少绿、仅仅能够“隔窗观春”的城狱呢？包括身在花园城市的人们在内，哪个有“家狱”或“城狱”之感的人，胸中没有一颗向往大自然、渴望更多地沐浴田野风光的心呢？

眼下，春色诱人！若有闲暇，你会甘愿天天憋屈在窗内或城内，仅仅满足于观赏窗外或城里的那几张幻灯图片和几枝几景的春色吗？

不！我想：不仅我不，你也不，他也不！

那，我们就相约在假日里，打开家门，走出城狱，迎着春风，扩展视野，拥吻自然，让自己个性化的快乐，在明媚的春光里释放，在秀丽的山水中荡漾，在摇曳的花草上绽开……什么时候把那真正的春色享受个够，咱再回来。然后，以心情为指令，择日再去。

何时为止？哈，直到那双总在水泥地板上留不下印痕的脚丫，踩遍祖国乃至世界的所有山河大地；直到那双总受门窗和高楼所限的眼睛，掠遍人间所有的美景；直到表明自己还生存在世的最后那口气归还给大自然，咱再作罢！这，大概才算应了那首歌名：不白活一回！

转念，我又想：人若心怀渴望，却总是守在自家窗口看外界，又何止仅是视野狭小，目光短浅，观赏不到更多更美的春色或景色呢？实现宏图大志，不也得坚定信念，走出家门，迈出城门，甚至跨越国门吗？
【春天的故事-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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