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的思念

    我想, 父母亲情之于天下每一个儿女,应该是一份植入骨髓的深爱,所以,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 。。。。

    ——题记

    十几年以前的事了,那一年,母亲突发心肌梗塞,所幸救治还算及时,但在当地医院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以后,病情仍时有反复,于是和哥姐一同把母亲送到了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医院接受治疗。母亲在那里住院八天,病情得到了较好的缓解,医生说接下来可以出院回家调养,慢慢康复了,于是,自母亲发病以来一直揪着的心终于稍稍舒缓,和哥姐高兴地做着出院前的一些准备,并在医院的火车票代售点提前一天购买了返程的车票。

    哈医大一院住院部的十楼,整个楼层住的都是心肌梗塞患者,患者多到让整个走廊都加满了临时病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更为不同的是,每个输液的患者上方都吊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药瓶,而且就连输液软管,也都用黑布套着,虽然经过询问,知道心梗病人注射的这种药物是怕见光的,而且知道这种药是用来扩张心肌的,绝对不能点快了,一分钟才滴几滴,但说不清为什么,每当看到满走廊吊着的黑布袋子,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

    母亲出院的当天,按正常的情况估计,输完最后一瓶药赶预定的火车是完全来得及的,但是记不得当时出现了一些什么状况,那天输完液再赶车,时间已经有点紧张,于是我和哥姐迅速搀着母亲,从医院打出租车赶往火车站。

    其实哈医大一院距离火车站并不太远,但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车站的广播里已隐约在说我们将乘的那趟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而我们,进了火车站还要经过安检,还要七拐八拐的经过很长很长的通道,母亲患心梗,心脏肿大,不能背着走,那样挤压心脏是极其危险的,只能由我们搀扶着,随着人流往前一溜小跑。

    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才终于挤到了候车厅,而要到达检票口,还要绕过候车室的几排长长的座椅,挤过密密麻麻的旅客,慌乱中抬头看看虚弱的母亲,已经脸色青白,气喘吁吁,说实话,那一刻,连急加累,我们都累的有要虚脱的感觉,何况是一个七十岁高龄,常常出现心衰的病人。

    我们害怕极了,真的怕母亲随时会出现任何状况,当即决定不走了,改签下一趟火车,母亲的生命安全第一,毕竟是重患病人,这样折腾太危险了,可是母亲却执意不肯,硬是咬着牙关,坚持着赶在停止检票的前几秒钟,通过了检票口,极其辛苦的赶上了那趟火车。。。。。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生温和善良,一生坚强隐忍,虽然晚年病痛缠身,但从来不愿意给别人添一点麻烦,哪怕是她自己的孩子。

    出院以后,母亲又幸福地生活了八年,在这段珍贵的日子里,父母的家从平房搬进了楼房,因为母亲病后怕闻烟味,父亲戒掉了抽了几十年的烟,而且常常是左手端水,右手递药的极尽耐心的呵护,儿女们总是不离左右,无论是用心陪伴还是精心照料,都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晚年的母亲感到无比满足和欣慰。

    每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母亲会和她的几个老姊妹聚到一起,到楼下小区去晒太阳。夕阳西下,陪父母吃过晚饭,正收拾碗筷的我,目送着老爸老妈相扶相携地去广场遛弯儿的背影,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无以言说的幸福。。。。。

    然而,经年过去,那次搀扶病中的母亲赶车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每次想起,心里依然感觉无比后怕,无比的心疼 。

    昨天去哈办事,又一次急赶火车,累的气喘吁吁,此地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天,搀扶母亲赶车的情景。。。今天是母亲节,谨以小文缅怀母亲:亲爱的妈妈,天堂里没有病痛,愿您节日快乐!开心幸福!

    【隔河相抱-陈其钢】

    隔河相抱

    2014/5/11 18:4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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