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仰望西方

    哥哥去了西方,走的却是那么的忧伤,满眼的不甘心,还有对亲人留恋的张望。抛下了满堂儿孙,半世风雨的老妻,还有我们一奶同胞的姐妹兄弟,踏上了不归路,再难转身。

    二月初一是个灰暗的日子,清晨的电话惊得我浑身发紧,自从哥哥发病的那天,两个月的日子里,我心神总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我害怕突然的电话铃声,我害怕噩耗临近,可是这一切不是害怕就能逃避的。侄子的电话说老姑你快点来,没容我问就已挂断。

    我瞬间没有了力气,胳膊酸的穿衣服都抬不起来,心像沉到了深渊,定了定神,我知道没有时间拖拖拉拉,哥哥的生命已然是倒计时,哥哥,哥哥,他在等我。进了我的家,哥哥已经深度昏迷,只有嘴巴一张一合的在维持着那微弱的气息。

    我忍不住,我嚎啕大哭,我抓着哥哥的手,那手已经有了凉意,我一把拔掉了哥哥胳膊上输液的针头,我不要他把痛苦和疾病带走,两个侄子围着我哭着劝说,老姑别闹了,我们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就怕你接受不了,医生说过的突然地肝昏迷或者是出血,都是致命的。唉,两个月前还支撑着上班呢,短短的时间,即将是两世为人。

    在哥哥弥留之际我跟哥哥说了好多话,说起他参军时我六岁抱着我难舍的眼泪。两年后妈去部队探亲哥哥抱着我欣喜的眼泪,妈妈去世时,拥着我心疼的眼泪·······。我说了好多好多,像时光倒流,像岁月回放,突然我看见哥哥眼角有泪。我以为是哥哥听见我的话了,堂哥嫂们急了把我拽离床边说不好了,赶紧穿衣服,等一切拾掇完毕,哥哥也就安静的没有了气息。

    在众人的安排中第二天火化,第五天入土,第七天祭坟,一切都在浑浑噩噩中 。昨晚回到家,还是难眠。往事在脑海里依旧重演,怎能忘,哥嫂在我出嫁时殷殷叮嘱,像嫁女儿似的泪光满眼,怎能忘,我有了女儿,淘气时哥哥抱着满院子转弯,怎能忘,农忙时哥哥帮忙汗水湿透衣衫。如今我孩子已然长大,日子愈见丰盈,年龄也算年轻,我有足够的能力帮扶哥嫂的晚生,当初的点滴恩情我当报以泉涌,奈何哥哥没有耐心再等,脚步太过匆匆。

    哥哥现在在哪呢,是不是已经和爸妈重逢,一路风尘,爸妈一定心疼,我愿哥哥,涅槃重生,换一种活法 ,尝尝别样人生。也许若干年后,我也会向着那个方向进行,相信哥哥会奉了父母之命,在路的那一头再次与我相拥,重续一家亲情。

    2015这个春天不再美好,因为它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痛······
    2015/3/27 9: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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