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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钟与蝴蝶
我的身体沉重如潜水钟,但内心渴望像蝴蝶般自由飞翔,本来想死的我,只能靠想象与回忆活下去。 ——让—多米尼克·鲍比 在烈阳恤艳的夏日,地上万物都焦灼待燃似蒸烟,过度的阳光照耀已然使人憔悴奄然昏睡,我却在这样黄光闪烁的日子里黯然倒下了,不由感慨,世事万千,谁又能预料自己何时辉煌腾达,何时病摧颓难,何时安详自在? 正如已故的鲍比所说:身重如钟,心若蝴蝶。几天几夜伴随的病魔缠缚,潜水钟已然压制住我的身体、我的头脑,那般剧痛沉重的身体,头部的剧痛尽显苍穹,然而我总会随应联想,联想起故人,联想起旧史。 (一)我 我认为自己像一个被赶赴刑场接受拷问的未亡人,面部狰狞,为那一时灵魂的挣脱,心里征求着自由的气息,一路拷问,一路坚忍,拷问人的怒色烤红着天,天色在旋转,镶红的云边在渐渐沸腾,在我眼面上方渐渐出现了一串子钉子,一个,两个,三个,终于全部重重地钉在了我的头颅里,我的眼神在渐渐迷离,口里吃着重重的泥土气息,眼泪不由分说地走漏了脸颊,就在此时,放弃那份抵抗突然变得如此容易和无奈,放下疲倦的对世界的眷恋吧,放弃,放弃吧。。。。。 蝴蝶翩翩然从我心间绕过,轻轻的,带着风儿,带着花儿之间的密语,我疲倦地再次睁开了双眼,没有了可怖的镣铐,没有了人存地,我只看到了绿油油的春天,蝉声四起的夏天,那是一个纯净的世界,纯净的世界里遍地花开烂漫,我又如何舍弃?如何舍弃? 人生几十年,我一直就这样存在着,我,若是你,你会一直挣扎于这个矛盾的世界中,不管水深火热,不管时梭穿过?我,不是你,我却会一直为美好的世界而摆脱矛盾,不管天昏地暗,不管时过境迁。 (二)外公的眼泪 病魔再一次重燃我身,钉子重新开始瞄准了我的头颅,一个,两个,三个,终于,又全部重重地钉了进去,接着便是随意性地进行搅动了,我为这不可预知的搅动一次次地颤栗,眼睛也因这般剧痛而变得肿胀,眼泪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一念之间,让我深深想起了已故的外公最后残喘时的眼泪。那是一张朱丹修墨的床,记忆里的它只剩下一个框架,圈黑的房间,外公瘦长的身躯就此显现,惊恐的气息在简小的床架上默默作画,阴森的淡墨,冰冷归雪的寒颤,红若晚霞的呼吸,晶莹剔透的眼泪。外公最后的眼泪赠送给我们的除了伤悲,还有一幅长叹的画卷,至少它还可以是这样的:墨石单雪两片梅,冬冷故事引春来。为遮世间情滴泪,迎春融雪焕新开。 曾经家人一再认为外公的眼泪是对世间的留恋,而我在经受头部剧痛的那么一瞬,我对外公的眼泪有了更深的理解,那是被疾患折磨的一种生理应激,我在忍受剧痛的同时,亦深深为外公一灯燃尽而备受折磨的经历感到悲恸和怜悯,我的眼泪模仿着外公的出路,重新穿梭于我的幻想中。 我化身外公,引得末语:世事不如人料,我,最终还是要这么痛苦地死去,我只希望上天早早让我落于尘埃,不要让我连累家人。脑袋就已经开始模糊了吗?为什么还能听到水潺潺地从脑中流过,那是家乡吗?啊!你们别拍打我!让我脑袋歇一会儿,难道连手都不能护住我的头了吗?你们轻点好吗?别堵住我的嘴,我想深深吐出些头痛,好冷!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吗?我再挣扎一下,这冰冷的眼泪怎么还是出来了,我还要痛多久?那个灯怎么还亮着?灭了吧!灭了吧!2013/7/12 11: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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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清泉花解语Vivian区区在下灵蝶浮云@忆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