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歌款款旧曾谙」

    文。蓝

    四下静寂的夜,能听到水管从墙壁深处发出的呜咽。

    高原的夜晚如此独特,即使是在如此般四合的夜色里,依然能通过反射的灯光辨认出头顶各种形态的云朵。

    从小巷经过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看到的便是如此曼妙的光景。

    如果不是颈椎后面有隐晦的痛感传来,那么我宁愿一直就这样昂着这颗早如同朽木般枯萎的头。

    反正,即使是以正常的角度平视前方,这空茫残缺的视网膜也捕捉不到任何可观的事物。

    我想,是长时间的更帖让我丢失了与人交流的欲望。

    就像之前曾经提过的,我一直以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可以通过另外的一种途径减少的。

    于是,长时间对着电脑的倾诉使得我发觉与人交谈如此费心费力。

    有人曾说,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对着日光微笑,一个对着月光哭泣。

    我也承认,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一直潜伏着另一个我。另外的那个自己,与现在的这个我,有着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但是却盛载着背道而驰的性格。

    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像断断续续的老旧电影,从眼前一帧帧疾速闪过,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它们具体的形貌。

    双耳长时间浸泡在摇滚的冲击里,于是大脑深处的记忆混淆成一片,无法区分出明确的层次来。

    努力地回想最近的一些人事,却发现除了加剧混乱的头疼之外没有任何可观的效果。

    干裂已久的唇线又开始出血,无意中抿到腥甜的味道,伸手一触,有粘稠深红的液体慢慢地附上指甲。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如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样患上高原感冒。

    那些每个春季都要经受感冒的摧残,咳嗽剧烈得仿佛要把肺都要抖出来的年月距离我越来越远。

    在如此盛大而馥郁的时光里,我仿佛看到一只蜗牛静默地爬过墙角那张松木的书桌,在蓝白的格子布上留下一条闪闪发光的丝线。

    候鸟越过窗台,记忆开始疾速地退却。

    那些温暖了曾经的岁月的丰实的片段,终于被无情地蒸腾掉了所有的水分。

    像一个迟暮的妇人,佝偻着身影用干枯的双手拥抱自己干涸的灵魂。

    血液里有种暴虐不安的情绪在涌动。像海底沉寂多年的冤魂,终于在一次气候异常中苏醒,怀着异常激越的心情要策划一场海啸,企图席卷一些新鲜的生命,以此来换取被死神囚禁多年的元神。

    这样的心情,如此讳莫如深,却找不到合适的途径纾解。

    我想下一秒,灵魂必然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燃烧,为这难能清朗的夜,再平添一缕烟云。
    2012/5/28 0: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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