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奉老母有感

    侍奉老母有感

    神针七号

    今年的春节过得真糟糕。腊月十二下午,86岁的老母亲忙着年事,不小心滑倒。我们都不在家,后来听她说,她拉住桌子试图站起来,可是桌子却随着人滑,抓住凳子也是越滑越远,只好爬向门边抓门壁子,真的是站不起来。她无助地呼救,可鸽子笼发出再大的声响在若大的城市中确实太微弱,终于无力了。当她的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惊醒时,才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她念叨着她的儿孙,好不想离开哦。。。。。。听着老娘的述说,我的眼一片模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抬进医院,她还在喊“我不治,好得了的”,就是舍不得花钱。

    经检查,她的股骨粉碎性骨折。我知道只有手术治疗,她才有站起来的可能。我愿意承担手术风险,院长说老人年事已高,又有心脏病,不能违反常规做手术,只能在大腿上穿一根钢钉再用支架进行牵引。丝丝电钻声和着母亲一阵又一阵嘶心裂肺的呻吟几乎钻透了我的心。

    半个多月来,看着老母亲被生生地钉在病床上,大把大把地吞着药,昔日劳动模范的风采全然不见,只见她为了不与我们分开,用那可怜的生命与强大的自然规律抗争,病痛还是毫不怜惜地折磨着她,那感动、震撼和无奈也刻骨铭心地折磨着我。

    大年初一,我在医院向母亲拜年,她强打着笑脸说想吃点东西。我化了一包芝麻糊,吹了吹喂她。她两眼望着我,似乎想在那已爬些皱纹的脸上找寻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儿子。我一口一口的喂着,脑子时而飞到母亲在火坛上吹着木炭为儿子煮米糊,一口一口喂养我的情景;时而飞到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艰苦岁月。

    我的父亲是个文弱的教师,常年远在百里的山村学校以校为家。她一个人拉扯我们五个长大,白天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晚上要种自留地,在那个年头能把我们养大就挺不错了,居然还让我们四个读到高中,一个读到初中。母亲经常饿着肚皮日以继夜挣工分,往往我半夜醒来,她还在灯下缝补。

    一个穷窝叫她料理得井井有条,劳动模范、节粮模范的本子还得了不少。父亲去世时我刚进而立之年,母亲就担起嫁女儿,接儿媳妇重担,又以年迈之躯投入到养育我们的下一代的战斗。我与她负重前行,一路走来太不容易啦。。。。。。

    喂完,母亲叫我倒点开水把粘在碗上的芝麻糊洗给她喝。我扫视面前白发苍苍的亲娘,我的嘴唇乃至全身都颤抖起来。从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那没齿的唇,那深陷的眼窝,完全读懂了那眼神里饱含的求生欲望和眷恋情怀。顿感自己是那么的无能,那么的冷酷,竟然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点办法也没有,狠不能分担她的痛苦,狠不得把我的岁数多移些给她。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让她干净一点,尽可能帮她度过难关,好期待,真的好期待。

    我想这样的活菩萨不敬,还敬什么神灵呢?

    【慈祥的母亲-米线】

    慈祥的母亲

    2013/2/11 20: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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