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小时

■ 另外两个小时（第一个梦）

锅里煮着东西，在炉子上咕嘟咕嘟

响着

我挪开锅，锅又自动跳到炉子上。

炉火正旺，

我挪开锅想盖上炉盖，

我的猫突然窜出来跳进炉子里

我吓得半死，迅速揪出猫又发现

不是我的猫

我去关正在转动的洗衣机

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跑来跑去

叫我妈妈

我让他帮我关电视

但我们都没找到开关

完了完了，马上七点了，上学的时间

快到了

但昨天的自行车找不到了。

我拉着小男孩往外跑，妈妈突然

推开门进来了。她不是一个人，

后面跟着终南山院士。

我和老师请个假吧，

我朝门外走，咦，

妈妈不是不在了吗？我有点蒙，

我想离开这。

但留在门里的一只脚根本

拔不动

我一使劲就跌倒了，

“现在是早晨五点，现在是......”

我的手机一遍一遍复述这一句

它要把我拉到岸上吗？

我的脑袋里涌出无数个问号。

难以置信，

时间被拨快了两个小时，

我提前到达又被送回来，没有办法

我只能用“现在”来盛装未来

但现在的真实可感就一定

是真的吗？我所能做的不过是

慢慢消化着它

■ 过马路（第二个梦）

妈妈走在马路里侧，

但她总是不小心刮碰到一些

比她老的人。

我和她交换了位置

但我又怕她与呼啸而过的汽车相撞。

正走着，突然有点头晕，

在一扇敞开的大铁门左侧，我两手

扶着门垛，身体下滑头向后仰

就要倒下去。

这时有人及时托住我的肩膀，

想让我躺倒在地休息一下。我能感觉到

一种善意，眼里就涌出眼泪。

他在确认我是不是活着，

而我还活着这件事是经过我允许

被他发现的，是不能通过表面

观察到的。

我不知道怎样表述“被感知”

这不是语言能说清楚的。

之间并没有语言但却产生了超越语言

的互动。

我回手去抓托住我的双手，我不知道为什么

瞬间产生了“抓”这个想法

但我抓住的是一只空袖管

而空袖管也不在我手里

我有点失望，也许我并没有失望因为

失望的结果还没有发生。

我被自己沉重的眼皮阻止着

费了好大力才撬开一道缝

我经常在这一刻又茫然，又吃惊。

■ 失眠

只睡了一个小时

但误以为天就要亮了

多出来的五个小时，平白无故的

没商量的。时间再一次提速

在加速器里把你变成什么粒子

抛过来，抛过去。

是什么引力潮汐动荡而引起的吗

还是尚未验证的第六，七，八种力，所发生

的质的改变？

天花板上的阴影是马小淘新买的猫窝

的影子，你盯着那里，两个小时过去了

那里似乎有一个深坑要任性形成。

在你目光所及的左上方，

但你不能到达那里。

如何用分身的神力来解决，借用

马小淘传说中的九条命

它一定比你更深谙此道

但它正在睡觉，它在自己的阴影里打着呼噜

并未感到害怕，

睡觉是不是最好的探知未知的方式，做梦

是不是？

而呼噜声更高级？

阴影是一块边角模糊的镜子吗？

马小淘在睡觉，它打着呼噜

不会告诉你...哦，到这里可以暂时

结束了，你们会不会以为这就是个结尾

我也以为是。

但窗外谁的车子呼啸而过，纠缠了一下

打破了一点什么，接着又是大片宁静

我颇感意外。

■ 保持连续思考

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跳跃中

保持连续性。我刚看到一只兔子

你随意一跳就无限辽阔了。

而通往月亮的电梯，还正在预谋和筹划中。

“一只小猴子”...我的念头还没发出，

而你的果子已经千变万化，果园也早已建成。

我说“鹰“你已经在我们之外

的天空驯养，放飞很多次

接着有很多动物加入你，给你它们的灵魂

接着有许多草木加入你，与你互换身份

接着有数不清的星星在尚未形成之前就把你

认出。

你和它们互通消息很多年，已超越这个时代。

我知道你有活的水，这极少人掌握的大片常绿

不衰的草原。我知道你有，你有你的神秘园

你神奇的魔杖，你的石头就是你的金子

在入口处，我听到一只小小的蜂鸟通过神秘

的频率，发出的震动，我说，好吧，我在倾听

我正在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