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炮儿说老炮儿和岁月变迁2

    周壶:老炮儿说老炮儿和岁月变迁2

    2016-01-22 周壶驴猴唇

    文|周壶

    图片来自|网络粘贴

    速冻小时代来临,外头寒风凛冽,冷雨交集,窝在家里闲唠嗑莫不是最后一种消遣,本想说周叔名字由来第二原因和穷鬼俱乐部及成员,冒然间又觉得历史发展必须按迹追寻,地球从远古到如今,生物从低级到高级,人则从生从小到大及老最后死亡。既然认为是老炮儿,自然就有大炮儿、小炮儿,周叔此时想起的可能只可以算是小小炮儿,或许连炮儿都算不上,以至于周叔最终认为存在脑子中那段孩提模样只能是弹弓,一把土制的小弹弓叉。

    初生牛犊不怕虎,弹弓叉害怕和无畏的观念跟现在有着天壤之别。小时候出生在学校、生长在学校,天空总能湛蓝、空气特别清爽、边上长着几棵老柳树的操场显得很开阔,小壶每天愉快的撒野玩乐嬉戏,铁圈子、泥巴、沙子、树枝、纸皮。。。等等不能再简单的小物什,都可以在手里玩出津津有味的花样,揉捏出各种各样的快乐和欢声笑语。望着敞开两扇木片的校门口,小壶的小眼珠子经常眨巴着出神的向外头探寻外面的世界。

    可是,每当这个校门口出现有一个、或者是两个穿白衣服,背着画有红色十字箱子身影的时候,小壶就魂飞胆丧的飞奔回房间,飞速的伛偻着躲在角落旮旯、床底下、桌子下头。。。弹弓叉猫在这些认为的非常非常隐秘地方,浑身颤抖哆嗦着想躲过一场灾难。

    可是好郁闷,每回老爸总是很轻易发现小壶的藏身之处,扒拉一下就拉去打预防针,小壶死命挺着身子向后倾斜,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颗小树,两个小脚树根一样牢牢扎进地里,一切的哭闹和挣扎,在老爸一把把小壶提溜起来夹着就走的淫威之下,小弹弓叉的一切抗争行为都是徒劳,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泪水滂沱的情况下,小屁股依然挨了毫不留情的一刺。

    怕痛,痛了就哭是小弹弓叉们的天性。小孩的玩耍中,有一回,一个小伙伴扔过来的小石块,顿时,捂着眼睛的小壶忘记了哭泣,只感觉一片红彤彤。在公社的卫生院里,还是穿着白衣服的只说一句话:小壶是个勇敢的孩子,长大了会当解放军。整个缝合的过程,小壶呲牙咧嘴、身子发颤,硬把泪水含在眼角没有滴下来。

    过几天,拆去了额头上的纱布和锋线,从此,小壶的右额头眉骨间爬上一只蜈蚣。小壶望着镜子里那条蜈蚣,居然甜甜笑着,因为那儿再也不会疼痛,小弹弓叉当然不知道这样就是破相,有以后讨不到老婆(我们这不叫娶媳妇,媳妇也不叫爱人或者悠雅的名称,就叫老婆)的潜在危险,更没有那个漂亮的小燕姐姐不跟自己玩耍的担忧。

    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小燕姐姐是小壶妈任教二年级班上成绩很好的一个女生,按如今的说法就是班花,长的文静高挑、白白净净,这个小壶喜欢的小姐姐也喜欢带着小壶玩,在小燕姐姐不上课的许多时光,经常去玩的是村里那个闲置的土棚子。不知道是谁人砍来等待收购的竹子,一捆一捆人字型挨着摆放着,在土棚子里又形成了一个小天地,铺上干稻草就是一个家。的确,小壶很清晰记着和小燕姐姐玩的很多是家主题的办家家。

    边上两块大石头是灶,放上一块大瓦片是锅,好多的小瓦片当作饭碗、菜碟,于是,那些零碎的土块和花草树叶,就是煮熟的饭菜,玩家家有“吃饭”,当然就有“睡觉”,在小弹弓叉们的世界里,一切人类活动同样进行着。这样,大几岁的小燕姐姐总是充当着哄小孩睡觉的角色,小壶恬静的躺在稻草上,听着小燕姐姐唱着小曲,微笑的假装闭上眼睛“睡觉”,任由着一缕缕透过棚子、渗进竹捆缝隙的阳光碎片稀拉的撒满脸蛋。。。。。。

    有学校就有校长,校长姓陈,只是今天周叔谈的主题不是陈校长,而是校长老婆王老师,小壶不叫她王老师,叫她王阿姨,周叔敢说王阿姨是那个年代打扮穿着佼佼者(后来,周叔才知道那叫韵味、妩媚、艳丽),当然,小弹弓叉眼中就是好看。一个夏天的傍晚,蝉声不停鸣叫的老柳树下,王阿姨喊住了撒丫子蹦跳的小壶,王阿姨牵着小壶的小手,一脸妍媚笑容的对着小壶说:“小壶,阿姨跟你说一会儿话,好麽?”

    小壶仰头对着王阿姨同样也是笑容满面的说:“可以啊!王阿姨要说什么呢?”王阿姨:“小壶,你会不会知道自己长大了?”小壶摇晃着大脑袋说:“我没有长大,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呀!”王阿姨:“不对,小壶已经长大了,大孩子可以当解放军,小孩子是不能的。”小壶:“。。。我是大孩子啦?

    可以当解放军?。。。???”王阿姨:“是的,你只要做一件大人的事,就可以当解放军。”小壶:“真的呀!只要做一件事。。。我要做什么呢?王阿姨:“很简单哦!只要小壶讨老婆了就可以。”小壶:“叱叱,才不要,小壶不要老婆。”王阿姨:“要是小壶没有老婆,就不能说是大人了,就不能当解放军。。。”小壶:“。。。哦!。。。那要。。。”

    王阿姨:“那小壶喜欢小燕姐姐吗?”小壶:“喜欢。。。”王阿姨:“那就讨小燕姐姐当老婆,就可以当解放军了。”小壶:“要当解放军、要讨小燕姐姐当老婆。。。”王阿姨:“很容易,只要杀一只猪送到小燕姐姐家里,小燕姐姐就是小壶的老婆了。”王阿姨松开了一脸愕然的小壶的小手,夕阳下,风摇柳摆的走远,小弹弓叉感觉王阿姨的笑容非常特别的灿烂。

    晚上,应该是开完校务会的时候,小壶溜进了会议室,对着小壶妈喊:“妈妈,我要当解放军、我要讨老婆。”整个会议室里一下子沉静了,只剩下王阿姨清脆的格格笑声回荡在室内。小壶妈愣了半天:“小破孩,你要干什么啊?”小壶:“我要讨老婆,我要讨小燕姐姐当老婆。。。”小壶妈:“什么、说什么?你、你、你讨什么老婆呀?”小壶:“我要讨小燕姐姐当老婆,送一只猪到小燕姐姐家里就可以了。”

    小孩妈:“小破孩,家里哪养有猪?”小壶:“有,外公家里有大肥猪,不要过年杀了,送到小燕姐姐家里。。。”小壶妈一脸的惊诧:“这这小破孩。。。谁教的?。。。讨打。。。”小壶瞧小壶妈的架势,知道就是杀了自己,小壶妈也不会杀那只猪送人,哧溜的就往门外逃去,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哄堂笑声,王阿姨格外清脆笑声那么的显明。

    第二天,校园里就传开了小壶要杀猪讨老婆的“桃色绯闻”,小燕姐姐肯定听说到,她看到小壶的时候,一脸羞涩的神情就迅速的躲开了,当然,小弹弓叉是看不出小燕姐姐眼神里是否有埋怨,是否难堪。只是惊异自从那时候起,小燕姐姐再也没有牵过自己的小手,再也不带自己去那个“家”办家家了,远远的就躲开。

    第二年,小弹弓叉的爸妈调动到另外的学校,转眼四十年过去,小弹弓叉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小燕姐姐的任何讯息,人世渺茫,姐姐何在?后来逐渐长大的弹弓叉对于“最毒妇人心”的理解好像有了立足点,也开始明了遇到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要担心的道理。由此,花枝招展、面容姣好王阿姨的形象立马会浮想在眼前。

    小弹弓叉的孩提时光当然不会为了小燕姐姐的不理睬去惆怅和伤怀,依旧每天蹦跳在有老柳树的操场欢快撒野。

    但是,让小弹弓叉难堪和头疼的事还是会按照历史发展规律发生着,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同样在傍晚夕阳下操场边的老柳树头,小壶妈提着一桶热水,把小壶剥光强按在大木盆里,“哗啦哗啦”剥搓去小壶浑身上下汗迹和泥泞,最难堪的境况事实里发生在冲洗,小壶妈一手把精光的小壶提站起来,一手端着木勺子往小壶身子上泼水,小壶紧缩着小身子,两只手死命捂着小鸡鸡,满脸通红的巴望着这样的时刻赶紧结束。

    大人都有捉弄小弹弓叉过瘾的嗜好,小弹弓叉越是挣扎,小壶妈越是泼的慢腾腾,一边唠叨着小破孩有什么好害羞之类的言语,难怪说小孩是大人最好的玩具。许多年以后,小弹弓叉长大了,生生的后悔当时不是捂住脸蛋而去捂着小鸡鸡,任由着在场人的取笑。

    如果说小小炮儿是小弹弓叉的话,弹弓叉是把握在父母的手里,拉力越紧,弹射出去的发射力越强,子弹就飞的越远,这个道理,许多玩过弹弓叉的大炮儿、老炮儿的肯定知道。小壶就纳闷当年的父母怎就没有拉紧,或许是明白小壶天生只是一颗土疙瘩,大概怕捏碎了,于是,轻轻的把放出去,“咔嗒”飘落在眼前的尘埃里,土疙瘩永远就是这么一颗土疙瘩。


    没有停下过的脚步,只有走不回去的时光。
    2016/1/22 17: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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