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哥
文/木子 表哥病了。得知表哥病了的消息时,他的病已经很重了。听母亲向我哭诉表哥已身患重病,因无钱医治从医院出来回到家中苦熬时日,我的心一下子揪得很紧,急忙和母亲带着女儿前去探望。时值隆冬季节,表哥睡在表弟新建的屋内炕上,见母亲和我进去,表哥欠了欠身想要翻起身子,挣扎了一下没能起来,我急忙安抚他躺着别动。表哥脸色蜡黄,没有了一点血丝,原本宽厚的国字脸秕瘦得只剩下颧骨撑在外面,浓密的头发夹杂着一撮撮银丝,一双浓眉拧在了一起,很大的眼晴又似乎睁大了许多,他的嘴动了动对着母亲叫了一声“姑!”就再没能说出话来,眼角里涌出点点泪珠。房间没有火炉,新修的房内透着一股寒气,我穿着绵衣都感到一阵阵发冷,表哥的牙齿不停地咯咯作响,起初我以为是房间太冷,听表弟说是痛得咬牙所致,不多时,又一阵疼痛袭来,表哥极力克制着,脸扭向一边,想必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痛得面目扭曲的样子,疼痛使得他大汗淋漓,像刚出浴一般,头发和脸颊冒出汗珠,湿漉漉的,我不知表哥是忍受了怎样的疼痛在用微笑注视着我们,眼里流露出希望的光,我心想表哥看到我们就好像看到一丝希望一样。表哥的病没有查清,只是感到背痛,经过几次医院治疗也没起色,加之当时手头拮据没能很好地医治,病情加重了。母亲将我们凑得不多一点的钱交给了他,叮嘱他去大医院进一步检查,表哥嘴唇颤抖着没能说出话来。离开表哥,我想他一定会好的,他曾经魁梧健壮地身体一定能战胜病魔,站在我们面前的。然而这次见面,却是我最后一次与他相见,不多时日,噩耗传来,表哥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骨癌带走了。表哥是我唯一一个舅舅的长子,他只度过人生的49个春秋,就这样被病魔无情地带走了。表哥长我几岁,和我关系最亲,从小我去舅舅家,都是他带着我玩耍。记得有次冬天,表哥来到我家,和母亲坐在热炕上说话,央求母亲给父亲说他要去父亲所在单位的一个农场去当工人,当时我只十一二岁,还不尽明白当工人和当农民之间的利弊关系,母亲说农场和农村基本一样,活更重,怕表哥身体吃不消,可表哥死活要去,后来他真就去了。当时我在老家读小学,母亲在农场工作,有次我跟随表哥走了五十多公里路去农场看母亲,和母亲相聚数日,临回老家时哭得死去活来的不愿离开母亲,表哥一路拉着我的手,一路安慰着领着我回到老家。
后来表哥给母亲说我哭了一路,母亲思子心切才将我带到农场身边读书。
再后来表哥从农场一个工人干起,他凭着农村人那种诚实淳朴,吃苦耐劳的品德,重活累活总是抢着干,年年被评为先进,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他在农场娶妻生子,又干到总场财务科长的职务,这一年,两个女儿一个大学刚毕业,一个刚刚考上大学,孰不知就在他日子一天天滋润起来,生活中苦尽甘来,工作上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因过分劳累而积劳成疾,被无情地病魔夺去了生命。人生的路漫长而又短暂,一些人漫长中尽显庸懒,而一些人短暂中又不失闪光点,表哥无疑就是后者,他的人生之路可以说是相对短暂的,他只仅仅在生命的长河中度过了49个春夏秋冬,可他为人忠厚,乐人好施的品格,工作勤勉,一心为公的精神,在同事和亲朋好友中赢得了很好的口碑,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2017/7/4 10:45:06
举报不良信息
雪儿易帆阿弥陀佛心 ~微语.*似水流年*.云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