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舞疏梅候春音

    冬,是随着那场雪渐深的,裹夹着西风,毫无防备。

    越发浓郁。

    这冬,似比往年更加凛冽,饱胀的,如同泡在瓷碗里搁置了一夜的豆子,圆圆的,鼓鼓的,油亮亮的像是要一触即裂,脆弱的如同婴儿肌般,吹弹即破;那冷,亦像是窖藏百年,密封严实的一坛老酒,迎风处,扑面而来,是直抵心底刺骨的寒。

    青石板上,阳光温吞散淡地像个落魄的小青年,无神地折射着清凛的光,诉说着的,亦是不愿提及的过往。厚裘裹身,仍抵挡不住风儿肆意,像蛇一样,嗖嗖地钻进领口,袖笼,忙不迭地与其对阵,捂捂这,腋腋那,却仍无法挡住,冰冰凉,冰冰凉。

    雪,是如期而至的,洋洋洒洒,妖娆着,婀娜着,在这奇冷的时刻,唯有它,是不惧寒的。

    想是风,累了,亦或是,被雪的妩媚迷住,收敛了它的嚣张和霸气,慢慢地沉浸在雪的唯美中。

    雪,是用柔情化解了风的肆孽,无人能说明白,是风学会了礼让,还是雪做了表白。

    那支梅是在风平雪舞时候发现的,露着娇俏俏的颜,笑意盈盈,鲜红的花瓣沾起盈盈白雪,越发娇嫩剔透,鲜艳欲滴,却不失一丝倔强,刚烈,孤傲地仰着,绽着。花蕊连瓣,绽在青枝上,刺目耀眼的红,亦有温婉的波纹,细腻如丝,不突兀地起落,像是女人伸出颀长肤若凝脂的手臂,灵动亦不失俏丽,恍惚着惊心的波澜。

    忽见寒梅树,花开汉水滨。

    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

    岁月的幕布里,雪与梅共同做着道场,只为,只为请出春,来做一场时光的轮回。

    穿行在大承德最为繁华的裕华路上,因疫情的反扑车流明显减少。这个原本毫无瓜葛的城因儿子的驻留让我多了几分莫名的喜欢和牵绊,车窗外早已熟稔的建筑在视野处缓慢向后滑行,因缺了喧嚣而略显孤单,心下便默默祈祷:国平安,家祥宁,人喜乐!红灯处,对面的车主摁了摁喇叭,回应的声响在空旷的街道上了异常清脆与响亮。是啊,风暴来临,所有人携起手齐心协力,互相鼓励互相打气战胜疫情,阴霾过后,定会是朗朗的春天!

    对于春,你定是喜欢的:那和风,那春暖,定会熏出周身的暖,借来阳光,裁出锦缎,才会配你娇羞的面。

    对于春,你定是欢喜的:那清溪,那草地,定会描出清丽的颜,青花为瓷,白釉为底,才会卓然于尘世间。

    对于春,你定是期待的:那憧憬,那向往,定会渡出邻水彼岸,仙仙的衣,清蒴的骨,赴一场在红尘的念。

    我嗅到了春的气息,檀香缓缓。雪说。

    我感知了春的温暖,温情款款,梅说。

    唯有,风,不语:

    春,不在我肩上,而在我心里!!!
    2021/1/9 10: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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