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老梨树

    老家门口有株梨树,不高,但树冠海宽。从穿开裆裤起,那树下便是俺的乐园,什么抓籽儿、跳绳、踢健儿、用瓦片当锅砂粒当米弄饭饭吃等等。不过,这树下也不仅是俺们这些小伢儿的乐园,大人收工回来也往往是不径直回家而总喜欢先到这树下坐坐。

    遗憾的是,这梨树是不能爬上去玩的。噫哟!黑大黑大的“火辣子”(一种带毒伤人很痛的虫),你上树,冷不丁碰上,嚓!郝你个大包。痛得钻心,痒得心慌。

    梨树虽然长的旺盛,春天满树开着稠密稠密象雪一样的花,但花一落,从不见结一扣儿大的果。方老馆幺幺(方言:叔叔)坐在这树下乘凉时断定说这树八成是公的,不会结果。

    那年冬天,抓阶级斗争,割资本主义尾巴,队长金嗲嗲到公社开会回来后传达会议精神,要求每家每户都要有所行动。并安排了“药葫芦”、“韩幺啵儿”、壳子哥哥、俺哥四个年轻劳力专门负责割尾巴。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俺家割尾巴,跟俺娘一商量,反正那梨树又不挂果,就割她。没办法,都知道乘凉事小割资本主义尾巴事大。主意一定,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轮换着砍,砍了一小半,恰巧俺爹从水利工地上回来了,看到砍梨树,问明情况,爹大怒,对俺哥一顿臭骂,转而指向俺娘:“那几只老鸡反正命不长了,你就舍不得”。

    就这样梨树逃过这一劫,抓几只可怜的老母鸡了事。

    .奇迹出现了,那一年这梨树破天荒地的结了一满树水旺旺的梨。喜得俺爹俺娘不等这梨成熟就喊这个叫那个摘梨吃。也怪,这梨没老也蜜甜水汪。

    后来上了几年学才知道,原来得益于砍掉一部分,让梨树由旺盛的营养生长转为生殖生长。这一点常常让俺反思,在生活中,我们付出太多、太过执着,会不会就像这梨树一样反而不结果?

    后来,分田到户。爹手把手的教俺种田,常


    常指着梨树对俺讲:“看牛伢儿你莫急,梨树开花种下泥”。
    凡此种种,反正这梨树让俺思念,思念她那洁白的花、柔柔的叶还有那甘甜的果。甚至连那梨树上的郝辣子现在回忆起来都是那么亲切……
    2011/5/28 15: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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