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枉凝眉,海角天涯终留白

    很多很多年后,抬起头,以为可以柔柔的唤醒一丝暖意,谁知眼前,竟只余一片苍茫茫无边无际的白……

    谁带走了谁的心,浅浅冰色的玻璃心,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是一段伤痕。

    这么久了,俯首捡拾,旧日雪中破碎的轻梦,还在么?

    漠然的仰首望星,星光冷清月光白,心疼,只是一丝,心凉,却如夜光,如水遍地。

    天边的流星,不过是又一滴眼泪,带着可笑的光华,投向更清冷的夜幕。而漆黑的夜幕下,那说不出口的爱恨情伤,那剪不断理还乱的铭心刻骨,都不过是朝日夜月,大海潮汐,永无终了,亦无归途。

    怨我不肯回顾么?回顾那曾有的柔情,却哪有人知道,回首的那一刻,我会变成石人,永远驻立在原地,再不能捡取雪地里跌碎的那颗心。

    心疼,疼至海角天涯,心碎,碎成千片万片,却也不过是碧空如洗下那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飞的越高,伤的越重,走的越是,苍茫茫如此干净。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人如刀。

    这人间,纵是脂围粉绕,却终是个无情的人间,空自枉凝眉,唯留一段白。

    苍白……再没有颜色,再没有光彩,再没有火辣辣红尘作伴。也许,天下本无不散之筵席,走到底,也无处寻那一处地久天长。

    纵心胸如海,也不过飞掠得过孤单海鸥。

    喜欢子夜,因为它是如此的漆黑,这暗沉沉无边无际的黑,没有理由的让我觉得踏实。

    也许,我的生命太过苍白,烈日下,那苍白无所遁形,像一张粘腻的网,将我无力的网于其中。

    而天黑了,苍白将被月色掩盖,似乎寂寞也缓缓升出半点美丽,心,可以静静戚戚的短暂平静,苍穹如此宽阔,如此幽深,将支离破碎的灵魂偷偷掩埋,留下一段淡淡独白,竟也有薄薄如雾的清香。

    梅花香自苦寒来,却有谁问过寒梅,可愿一生驻立于寒冰冷雪中,再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算了,罢了,散了。

    走就走了,忘就忘了,淡就淡了。

    一寸苍白一寸香,香了骨,冷了魂,忘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人生盛极而衰,红极而灰,不过如此。

    残月挂天边,淡月如冰影,心间那丝看不见的裂痕,被无边的苍白包围,静静撕裂出血腥的红。

    这一点红,是心头血,是梦中魇,何时得终?

    子夜,花残香尽红颜老,再清幽的月华也唤不回曾经的温暖,那摇曳过,炫丽过,清香过的柔嫩花瓣,已片片尽落。

    曾经温润的容颜,再看不到超凡脱俗的婉约,现实是如此冰冷,让万般柔情都成灰。

    夜风冷如刀,刀刀严相逼。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心在苍白里飘荡,再无一丝血色,再无半点生机。

    四周,只剩无边的静,风刀相逼,寒意渐侵,我却不想进入温暖的室内---若暖的只是空气,于心何益?

    无际无垠的苍白里,时光也似乎静止,心,渐渐麻木漠然,得,如何,失,又如何?羸,如何,输,又如何?爱,如何,恨,又如何?

    且让我静静展开眉峰,不再枉自嗟叹,寒冬早已过,冷梅独自香,无论这苍白有多深,哪怕永远找不到出口,走不到尽头,哪怕这一路只有我独自前行,也无所谓。

    且让灵魂在苍白中漠然的沉溺罢,让它滴血的穿梭,让它沉重的坠落,让它,海角天涯,再无绊牵……

    文、衣衣
    2011/4/13 5: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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