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闲话（一）

一
端午节，我带花花上山。
花花第一次出门，一切都那么陌生。它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不上前面，我走它走，我停它停。
原来想去深山采山牡丹种子。因为太远，临时改变主意去东村西山。
荒草掩埋了上山的小路。露水不大，但也潮湿了裤腿。花花坐在荒草上不知所以。

两只黑甲虫各自占领一根草尖进食。

那片熟悉的石竹花开着鲜艳的红花。花花坐在花前抢拍镜头。

发现了两株珍珠透骨草。开着黄色的花。我挖了一棵，另一棵和以后遇到的透骨草都没有挖，留着结籽。这片山只有这个山坡还有透骨草，数量也不多。
东村的人大部分迁走。山上的榛树没有人割，茂盛的榛树丛遮蔽了道路，很不好走。我隐隐听到人语声。走近后看到是东村村民振锋和中喜。他们的手中各自拿着一把防风和透骨草。

振锋说这里没有艾蒿。我说南面的山坡有。
再走下去，都是两人走过的痕迹。我只挖到一棵防风。

我走下北坡，准备上南坡采艾蒿。两坡下的沟底植物茂盛，野刺莓已经开花。

一片紫斑风铃草开在坡底。几年没看到整片的风铃草了。想让花花在花前拍照，这次它很不配合。

南面山坡的树林里有一片艾蒿，我折了一把。林下有一片草坡，这里有透骨草。草坡下面有几丛榛树枝，那里埋着第一代花花。现在的花花应该是第四代了。
榛树丛下是我种过的梯田。现在这里开着各种山花。

二

小五子用蛋壳做了一个引蛋放在鸡窝里。

小五子发现一条蛇吞吃引蛋。来找妻子去打蛇。妻不敢。小五子让妻子帮忙递菜刀就行。

蛇还在吞引蛋。小五子用锹按住蛇腰，但女人毕竟力小，蛇扭曲挣扎，小五子切不断蛇。她让妻子把菜刀给她，替她按锹。她揪住蛇尾，用菜刀把蛇尾剁下来，蛇奋力逃走。

小五子把蛇尾剁碎喂了鸡。

小五子，狠人也。

三

家中两只鸭很少 下蛋 。妻子怀疑猫、蛇、狗偷吃鸭蛋。

我给鸭子砌了严密的窝，单独关起来。时间久了，妻嫌分喂麻烦，白天和鹅放在一起，晚上鸭子单关。

天微亮，鹅鸭一叫，妻就放开鹅鸭，自己再睡。

端午，我起来的早。放开鹅鸭，低头看到鹅鸭窝里各有一枚蛋。用锄头勾出鹅蛋，进鸡圈打开鸭子窝里的盖板，准备拿鸭蛋。一只鹅从圈门伸脖子进来，我大喊一声，鹅已经把蛋壳吞进肚里，蛋清和蛋黄躺在地上。

哈哈，偷蛋贼是鹅！

四

女儿快递来了粽子。有枣粽、蛋黄棕、肉粽和豆沙粽。这是第一次吃南方的粽子。粽子的米很粘，米粒细小。味道吗，肉粽里有蛋黄。肉很硬，不像我想象的软烂的那种，大概是腊肉，嚼着费力还塞牙。蛋黄很小，吃着还行。味道很咸。我勉强吃了了，妻子吃了一口就喂了鹅。枣粽还可以，里面的枣烂到没形的程度。

自己也包了粽子，去年的陈米，粘度不好，今年没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