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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小记
那天去换药拆线是去医院的最后一次。 走出301医院的大门,我推着父亲大步的向着对面的一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休闲场所走去。此刻若是时光机投影进来,是个怎样的画面—— 穿着粗布黑蓝大褂,短发也有些蓬乱,看上去有些疲累的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瘦如柴骨的父亲,妹妹跟在后面,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父亲病态的眼睛里透出孩童忧郁的目光, 一路上我们的话不多,低沉的眼睛一直默默的目视着前方。。。。。。在我看来这是那些富豪阔佬们来的娱乐场所,这是我俩陪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来这里了。 尽管这里的音乐极其超感,一路满目豪华时尚的商铺 ,也带不走脑海里手术室外等待的那一幕---- 当医护人员把父亲推进手术室,麻醉师从一个窗口探出脑袋喊某某某家属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模糊颤抖的签下这个字,意味着如同和生命赌一把。 手术门外除了我和老公,妹妹和妹夫之外,还有大爷家的哥哥和姐姐,看着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的人们,走了一波又一波。一个、两个、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这时有人喊某某某的家属,我们快步走进手术室,打开门的一瞬间,站在我眼前的是宋医生,是他!虽说那配套专业的蓝天服,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我上前喊了声宋医生,他急切的说:"我是宋医生,现在赵主任还在手术台,现在病人的肿瘤太大,已经晚期,不能摘除了,我是来告诉家属手术的另一个方案”,说到这里,我问了声那咋办,感觉自己身体无力冰冷的发抖,谁料到一个倾斜,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宋医生还在心急火燎的说着什么,只是我没有力气动动我的嘴皮,更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感觉到姐姐站在我身旁,扶着我,听她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一直握着我的手,没说话。。。。。。 这时候手术室外等待的人,屡屡接走他们的亲人,独剩下我们,散开坐着,没说话,要么起身来回的踱步,深沉的踱步声仿佛只有它能听得懂每个人内心的深处。。。。。。 又过去了三个小时,大厅宽敞的有些阴暗,寂静的只听到叹息声、踱步声,我却一下冒出了句,一会儿他能出来吗!没有人回答,也没人出声。 又过了两个时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呼叫某某某家属,我们疾步的跑进手术室,看着全身插满了管子,吊着袋子,躺在手术床上的父亲,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像极了爷爷离世的模样,我紧紧的贴着电梯的墙壁,努力站稳,跟着护送的医护人员在电梯里,抬起我无力的手臂,抚摸了一下父亲的额头,按捺不住颤抖的心,还好眼泪强韧下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没掉出来。。。。。。 就这样在医院足足的煎熬整整一个月。后来听妹妹说起在手术室,宋医生大声的呵斥了一边大声说话的护士们,我能想象得到,那时宋医生交待治疗方案时候多么的着急,感触到他们背负着医生职责的重大。在那些日子里,我也感谢那些帮助过我们的病友以及那些家属们,感激那些手术大夫以及医护人员,是他们让我领略到白衣天使的使命,总有一种暖流涌动着亲切温暖的感动!2017/10/10 20: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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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半世铅华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微笑在我心岁月爱上沧桑望尽天涯路柏拉图之恋静水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