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母亲

    秋雨连绵,雨大一点的时候,会把田里收获后掉在浅土层的花生淋出来,雨停后,村里的人会在胳膊上挎着竹篮,三五一群走向泥泞的田间拾露出小脑袋的花生。

    早起,看见母亲匆忙的身影,便说,别捡了,一把花值几个钱,天天慌的要命,

    没事,闲着干啥,母亲总是这样应呼,也只能看着母亲与她一样三二个走路不太稳重的身影走向田间,七十多岁的人了,母亲用一生的辛劳,造就了从不闲着的个性,也深远影响了我在这几十年田间地头劳作,能干的别称。

    偶尔翻开所有的相册,却找不到一关于母亲年轻,中年时代的身影,这是做儿子的一生最大的遗憾,年轻的母亲能干漂亮,会好多的针钱活,我们的衣服烂了口子,她会连夜在油灯下缝的看不到烂的痕迹,做得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穿着特别的舒服,所有的舒服都是母亲在闲时,在油灯下付出手被针的痛,她会熟练的用硬些的纸依你脚的大小剪下鞋样,在依纸的大小去剪一层又一屋的黑的,白色的布,那个年代,之所以用先做纸样,怕一剪子下去,剪错了,这样才不会出错,一针针用多股合成的,又粗又长的白线抐出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针脚,只有这样,做出的鞋更耐磨而结实,记忆中,她总是在为我们兄弟几做这鞋,做衣服。

    穿着母亲做好的鞋,我们走过了童年,少年,一直到长大,每双鞋的背后不知手上扎多少个针眼,穿着舒服,从不板脚。

    十八岁时去信阳大姨家,下火车时,有些人瞅我,好像在盯着我穿的布鞋,瞬间觉得很害羞,看看周围,只有我一个人还穿着人工布鞋行走在城市,感觉当时受到了一种从未有的嘲笑,多年过后,想想,也许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羡慕。

    一直喜欢母亲做的饭莱,十来岁的时候,日子清贫,吃饱己是所幸,麦面很少,能吃上地瓜面,高粮面,玉米面己不错,那时从部队转业回来的父亲,被按排在市里上班,每月会从少得又少的薪水中让人捎回些钱,或捎回半袋白面,母亲用这不多白面想着方法让我们吃饱,因为杂粮面做馒头特别的硬,没有柔软性,母亲总会把各种杂粮参加一起活好面发酵,在用很少的白面包裹在上面,卷起来,做成诱人的花卷,去增加我们多吃的食欲,吸引着我们不在厌食的口味,去强壮我们身体发育,十几岁时,己在母亲劳作的背后,也学会了炕锅盔,煎油馍,擀面条,做的还有模有样,在几十年母亲的不容易下,我们都己长大,如今,没有做什么让母亲值得骄傲的事,可母亲依然视我们如宝,感恩母亲。

    在母亲的面前,我的语言很少,因为从记事起,母亲的个性很强,因为父亲不在家,我们兄弟三个,加上田间劳作,使她的脾气很不好,从心里很是敬畏母亲,小时候,做错事,总是责骂,再大一点的错事,屁股上就会挨上扫把,不许哭出声,不许动,不许流泪,对母亲的怨恨一直到长大,大了才知道,正是母亲的责怪与扫把,校正了我们健康成长的轨迹,那是爱的另一种选择的方法,那个年代,是母亲的无奈,一个女人三个儿子,劳累的农活,她怎能在以柔软以待我们,感恩母亲,用自身坚强的个性与行动,滋养着我们一个个干净的灵魂,片片言语,对母亲的爱表达的只是浮浅,只有在灵魂深处去好好铭记。

    感恩母亲,长寿,陪伴。

    2018/9/20 14: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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