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唠话(三)

    下午在更衣室换衣服,“小丸子”大发感叹:“没衣服穿啦!”

    “你,没衣服穿?”我着重把“你”字压得蹦了蹦。

    她笑着改口:“衣橱都快压塌了,就是没有两件中意的,年年换季就愁人,觉得没啥穿呀。”

    这是女人的通病,只有钱能治得了,我也没能免疫。

    秋渐凉,进城转了几圈,想给自己添件衣裳,好的嫌贵,便宜的又看不上,便空手而归。晚上在网上反复刷屏,购物车的预购衣物增加到七项。

    正在我反复刷屏的时候,老唐的朋友安平来串门。他们回忆着儿时上树捉鸟,下河捕鱼的趣事。谈吐间安平隐隐面露愁容,欲言又止。我觉得他不是来追忆往事的,一定有别的事,而且,这事和钱有关系。

    因为关于他家老二娶媳妇的消息早就由婆婆带回家,陆续说给我:

    “安平家老二媳妇要房要车,还要四金。”

    “安平家老二媳妇今天踩门,给了八千八的见面礼,媳妇哭个不休,后来加到一万二上才满意了。光踩门就花了两万多,啧啧!”婆婆边说边叹息。

    果然,安平在两杯水喝完之后,神情一顿,面有难色,话入正题:他来借钱。儿媳还未娶进门,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只好到处凑钱。

    婆婆听到的消息得到了印证。安平说请了媒人好说歹说,在城里买房的事才得以暂缓,但是车的价位提高到十多万。儿子不成器,打工多年没攒一分钱。他这个当老子的出门到处漂泊好几年,也攒不够一辆车钱,车子只好办按揭。装修婚房买家具,还没订婚就花了十万多。

    说好踩过门定妥结婚吉日就直接迎娶,免去定婚,谁知亲家突然变了卦,定婚仪式一定要办。

    过了几天,婆婆又听到最新消息:安平的亲家在定婚的时候彩礼要了一口价十四万,不包括酒席。儿媳要婚车十二辆迎娶。

    我天!借给安平的一万元砸到迎亲的海洋里充其量只能溅起一滴微弱的水花。

    我怎么有一种狐悲的惆怅?

    晚上,我赶紧把购物车里的物品删去六样,只留下一件开衫,够御早晚凉意就行了。何况,有三件是夏装,已经过季了。

    我得给未来的儿媳攒银子。梦里,光闪闪的银子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
    2019/9/10 21:5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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