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时光

    新麦子下来时、妈妈留下十多袋、晒足了太阳。然后存放。

    当秋庄稼长的发疯一样、地里的活也该告一段落了。在这样似乎是无边的岁月里、妈妈和爸爸把麦子打碎、来做酒酿。我和弟弟妹妹去遍寻麻叶、用来包裹妈妈做的曲子。在采摘它们的叶子时、我们并不专心、麻棵上结满了一罐一罐的果实、每一个罐子里都有隔断、每一个隔断里、全是密密麻麻籽实。整罐整罐吃进肚里的麻籽、在甘甜里有着微涩。许多年过去了、它并没有、如邻家二丫说的那样、在肚子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长成一片繁茂的麻棵林。

    在印象里、厚的像城墙砖块般的曲子、和着打碎的麦子、统统放在一人多高的大缸里发酵。所有的白天和黑夜、都被小麦发酵时散发出来的醇香占领了。这样的日子长得就像房檐下的冰锥、整个冬天都在儿时的记忆里融化、滴答、悬挂。

    当村头的桃林、一片云霞似的、漫天开放。那些大缸里的酒酿、平心静气、排列着。春天里的一切都与它无关。它在酝酿。

    残红褪尽青杏小时、在启封的大缸里、添加五谷。所有的香、又一轮、输给了大缸里的酒酿。因为、嗅到它的人、已经言语癫狂。邻家过门不久的新媳妇、羞涩的给我妈说、在我们家的院子纳鞋底、有种醉心的芬芳。当时、我家的梨花、正是花开满树。可是、在妈妈与爸爸的对话里、妈妈说:家昌的媳妇夸咱家的酒了、八成是怀孕了、这样的人鼻子最灵了。爸爸说、喂养的那群羊、要留下一只、做下酒菜。这样的话题、似乎、与寂静满树的梨花无关。

    火热的夏季、在榴花褶皱层层的红火里、汗流浃背。

    那些沉默的缸缸罐罐。被遗忘了。

    树木在忙着结果。鸟儿在火热的恋爱。人们在关切丰收在望的麦田。

    那些、五谷杂粮呢?在夏眠。

    只有我。急不可待。我围着大缸兜兜转转。当我把脸颊贴近它、很凉。觉得、除了味道、它和冰棍并与二般。

    整个夏天、
    2014/12/24 4:40:43
举报不良信息

 

 大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