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

空城
文/陆苏
这座繁华的城市，在我，已是寂静空城了。
因你。你让一座城喧哗璀璨，也让一座城荒凉苍白。

眼泪落在谁的窗外，才算好雨？
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想你的那种痛，无药可止。
你也不会听到，我在你的城市，在你不会经过的大街小巷，淋着夜雨，不可遏止狂呼你的名字，对每一盏相遇的路灯，说我真的爱你。直到灯影黯然，声绝力尽。这样的疯狂，这辈子再付不起。

那些我们一起梦想过的铜门环、木格窗，还有水清清的井、雕花书案上的棋局，已成记忆里的古董，再回不来。我默默地等，除了等来老去，除了等来失去，已等无可等。

原谅我的不再等。我已一个人走遍了这城里每一处曾想与你共走的风景，每一处都埋下一段想，覆土，再压上一块青石做标记。虽然，今生再不会重来翻起。

我决定很认真地慢慢把你忘记。虽然当面对别人的嫁娶，偶尔与一顶你曾允诺的俗红艳绿的花轿相遇；不小心翻着了曾想为你穿起的嫁衣，那一刻的呆愣，和无语，我还不能一下子适应。虽然这一下子，不过百年。

如果在放鹞子的春日，你偶尔看见一只似乎是在梦里我们一起放飞过的纸鸢，一念间想起我来，隐隐地有点牵挂，我的决绝也算是值得。
转瞬即逝的是一辈子，过不去的是曾经一刻的铭心刻骨。
最后一次，在心里轻轻叫了你的小名，又自己替你答应。然后，拄着一声叹息，从你的城市踉跄抽离。

今夜过后，再无故事。
空城是你，亦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