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今天

    许永远都会记得二零一一年的七月九号这一天,这一天在我的历史里可谓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早上八点,我抱个被单紧紧的跟着小助理医师穿过层层自动门,来到一号手术室,沒有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新鲜感,本人长了这三十多年从来没住过院,包括老娘生我也是在家,也包括我生儿子都是在家,从来就没有住过一次院,一住院便制造出了这么大的动响,嘿嘿!

    听着医生的命令乖乖的躺在手术台上,我也不知道医生是怎样给我扎的麻醉针,只觉得医生左右上下的晃动我右边的乳房,那只乳房象木头一样的时侯我听到了刀子割肉的声响,兩个医生轻松的聊着天,我也许是受他们的影响,我也沒紧张,突然小医生对窦宝玉主任说:"挺好的,包裹的还是挺好。"

    听了这句话我象犯人被解脱了一样,觉得肯定会有好结果,接下来就仿佛感到他们在用针缝合,还挺细致,我说:"不是还得看病理是不是恶性的吗?干嘛这么着急缝上呢?"

    窦主任说:"若是良性的咱一次便成功了,尽量缝完美。"听了窦主任的这一番话我觉得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是沒问题了,心里也高兴。小医生问我:"呵呵,你要看看吗?"我说看,他递给我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我看到了那个东西有大拇指手指肚那么大,不规则的,用手捏捏象脆骨一样有韧性。随即小医生便把标本带去化验了,叫我等,我便等,二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我还是躺在手术台上,小医生来了,笑咪咪的对我说有思想准备不?

    一看就知道是开玩笑,再说这么大的病不可能轮到我,我也笑嘻嘻的说有准备。他又说真的,这个时侯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嘴唇被咬疼了,赶紧换了支胳膊咬住,胳膊也被咬疼了,我终于流出了眼泪,哭出了声音,我说:"怎么办?一定要切吗?我不让,手术我不做了!"

    我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已了,从手术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羞,只还是抱着那个床单,就想逃,小医生劝我:"你是要美,还是要命,如果不做很快就会扩散,死亡。"我说:"你吓唬我,不会那么严重。"后来小医生一直苦口婆心的劝我,我只是一味的哭,后来小医生说这屋要做手术,让我到十号手术室,到十号手术室时是正好十点半,我就一个人面对着墙哭,只有一个心思"揍是不切。

    死了也不切。"哭,累了,突然想唱歌,我就悲悲嘁嘁的唱了起来,反正沒人听到看到,我就想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沒有替我想办法。唉!抬头看时钟已经十一点十五分了,我想出去,我还挺聪明,那扇玻璃门居然被我打开了,我刚站到门外被一个经过的医生怒呵一声:"回去!这是无菌手术室不能随便走动。"

    我只好很委屈的退了回去,不一会儿小医生来叫我,到了那屋包括主任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我象是被他抓到的犯人战战兢兢的吓的后退,退到墙边上,便坐到了地上,小医生也陪我坐在地上,依然不厌其烦的想挽救我的生命,我看到医生们出出进进,一会儿拉个小车进来,一会儿拿点这个那个的进来,我一看这架式,完了,跑不了了,认了吧,突然想到犯人招供的时候,因为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干什么,也突然想反正是跑不了了,别太晚了医生们都饿了,手术也做不好了,罢,罢,罢,站起来走向手术台跟医生说也很自已说:"不哭了,做!

    "

    医生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早这样早做完了!"我躺在手术台上真是泪眼婆娑呀,无助!麻醉师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再也沒听见她还说了别的不,反正再睁开眼已经是在病房里了。再醒来反正丟了一只乳房。【黄玫瑰-孙露】

    黄玫瑰

    2013/7/9 3: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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