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丝绸之路西北风情——鸣沙山怀抱月牙泉

    茫茫戈壁无边无际,无遮无挡,与浩瀚无边的蓝天、立体感特强的云朵相呼应,地势的太高让荒漠上的天空不再遥远,光线密集而毒辣,带着白晃晃的霸气拥抱着每一位闯入者。

    作为贸贸然的闯入者,它如此赤裸而滚烫的热情让我一时无法承受,一种怕被融化吞掉的恐惧感,促使我像一位羞涩的女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与这座火辣辣的城市做着心灵的对接与交谈。

    没有羁绊,自由驰骋,敦煌的任性无处不在:戈壁滩,太阳,蓝天,光线,风。就连山和泉也是一副别样的面孔。

    鸣沙山

    温柔中的勇猛,细腻中的粗狂,骨感里的柔软,坚硬里的飞舞。裸露的鸣沙山带给我这样含糊不清的界限无法分明的感觉。

    在这里,光线是没有间隙的,沙也是没有间隙的。密密的光线照在密密的沙山,亮晶晶、明晃晃、金灿灿。山脊被光线勾勒得菱角分明,很有感。如一根丝带般飘在蓝天和黄沙之间,也如飞天从肩膀滑落 的飘带,具有神韵和动感,让人的思绪不由滑翔于那道光亮里,仿佛那里埋藏着一段传说或者一个童话。

    其光亮度更像是一把被削尖了的刀刃。山体顺着山脊倾斜而下,如丝如缎的质感,更像是刚刚沐浴之后的女子的通体,光滑细腻,镇不住勾起你的某种欲望。

    站在山脚,满眼 是闪着光亮的“金字塔”,我们可以抓起沙随意扬洒,可以把它任意睬在脚下。骆驼作为沙漠里唯一的一种动物,是以温顺是样子与我在鸣沙山上见面的。

    它们以五个组成一组,静卧在我的眼前,嘴里不紧不慢,有一搭没一搭的反刍着,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什么内容,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前方,魁梧的个头竖着两座驼峰,给人一种安全感。我们随着骆驼在一阵清脆的驼铃声中行走在但上,骆驼懒散的步伐在慢条斯理里拉长,逐渐走成一幅剪影,成为丝绸之路上流动的永恒。

    时间在这里慢下来了节奏,没有慢下来的是太阳的霸道,还有我与骆驼这种动物的亲近。零距离的接触,让我更加了解这种耐力强大的动物,在长久强烈的紫外线下没有几种动物能昂首阔步,即使是自愈为万能的人类,也得采取一些保护措施来躲避着太阳肆无忌惮的攻击。

    就连牵骆驼的小伙子也在大热天里穿着长衫长裤,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密集了太阳光线深深的痕迹,经时间的浸泡,泛出黑黑黝黝的光彩,只是这些光彩里不满了悲凉和沧桑,多少铬疼了我的眼睛和心。

    双脚踩到沙上,柔软的沙粒顿时掩住鞋子,转进鞋子里。看是柔软的沙子是有着很强大的阻力的,即使给很大的力于脚上,行走也是异常艰难,不由对骆驼生出一些敬意。索性脱掉鞋子,赤脚踩进去。滚烫的沙子如热水一般灸热,一场酣畅淋漓的沙浴,给静脉带来酣畅淋漓的体验,难怪有人双膝跪地,据说它有治疗关节炎的功效。

    站在鸣沙山的最高峰,感觉太阳就挂在头顶,蓝蓝 的天空就如一顶巨大的帽子般向着沙漠扣下来,头顶蓝天的感觉这时体会的最真切。周围都是沙山,那沙山,是风的杰作,整整齐齐的,静静 的排列着,那山峰如若利刃一般,锋利极了。中间有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也可以说低洼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的楼阁和庙宇。同行的人告诉我那里就是月牙泉了,于是,我兴冲冲地信步向月牙泉走去………

    月牙泉

    如果说鸣沙山是一位久旱的庄稼汉子,那月牙泉就是他抱在怀里的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

    水和火一对势不两立的冤家,自古就有“清泉不融流沙,流沙避之清泉”之说,可是,自然这位能工巧匠总是在创造奇迹和神话,让矛盾得以统一,让光秃秃的沙漠里出现了一湾清泉。清泉自然形成,形如残月,分明就是天上月亮刻在沙漠上的印章,或者是天上银河里跌落在沙漠上的一泓清泉,明晃晃,亮晶晶,漾着细细碎碎的波纹。水的碧绿印着沙 的金黄,山的菱角衬着水的温柔,于泉水,于沙山都是一种补充,都是一种需要,都是一种给予。

    可是,月牙泉形状为什么是残月,而非满月?莫非世上之事都不能圆满?自然之物也总是存在着残月和遗憾。

    水 是万物的生命之源,围绕着月牙泉岸边的是青草绿树野花,并没有旁边的沙漠而少了半分葱茏,减了半分气势。像是为了月牙泉镶上了一道绿色花边,只是一道而并非一片,因为再向外,就是黄晶晶光秃秃的沙漠,向远处一直延伸,到山脚徒然挺立成高耸的沙山,如天然的屏障般守护着月牙泉。只有一面的沙向着更远处延伸,就像月牙泉一个长长的呼吸,而看不见的尽头是我们想象和脚步迫不及待的抵达。

    月牙泉长不过300余米,宽不过50余米,它泉水清澈,灿若星月,亮如镜子,静卧于荒漠,暴晒于烈日,蒸腾于日月,四周风沙弥漫,狂风肆意,它却能千年不枯,万年流淌,昂扬生命的鲜活与绿意,月牙泉如一颗绿色的珍珠镶嵌在鸣沙山袒露的衣襟上,熠熠生辉。站在月牙泉边,我感受到了荒凉中的温度,真正体会到绿洲于沙漠的重要,那何止是一个“惊喜”能够概括?

    月牙泉就是鸣沙山绿色的希望,月牙泉就是鸣沙山蓬勃的生命。

    我在想,也许月牙泉很久以前也是汪洋碧波,也是轻浪翻滚,岸上也许是绿意葱茏,茂盛一片,也许会有成群的牛羊以及美丽的牧羊女。也许面对滚滚黄沙的一次次侵略, 它的版图在逐渐的缩小,最后成为悲伤的一滴泪,成为苦苦守候的一颗心。

    一阵风沙自远处带着浩荡的气势,形成冲天的沙阵,一路狂奔而来,游人或紧紧掩住头,或急急逃窜躲避。奇怪,风沙奔到月牙泉岸边慢下了阵脚,旋即消散。也许是风沙太怜惜这一泓清泉,不忍心而收敛了步阵。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种主观的臆断。这跟风向有关,但我倒更希望这是真的。这样,这片绿意,这泓清波就会长久地保持原貌,就会一直成鸣沙山怀里的一颗璀璨的绿宝石。

    ………

    鸣沙山以山的坚硬存在着,月牙泉以泉的温柔存在着。谁说沙漠里不能有清泉,清泉旁荣不得沙漠?敦煌用事实告诉我们这不是一个遥远的童话,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奇迹。

    鸣沙山一位壮实的西北汉子,而月牙泉是一位含情脉脉的女子,鸣沙山在用厚实的臂膀,满腔的热情拥抱着这位明眸皓齿的女子,他们共同守候着属于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故事……

    2019/12/3 2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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