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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的祖母
小时候父亲长期在部队工作,我和弟弟是靠您帮着母亲拉扯过来的。也因为是您末房长孙的缘故,在我还不能记事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您,您给了我幼年的温暖和童年的快乐。七八十年代,好孩子的标准是“听话”,而我恰恰是一个不安分、不听话的孩子,甚至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打架、爬树、掏鸟窝、偷桃子、偷黄瓜等等都是我的强项,那时候大人对孩子的包容也是有限的,隔三差五总有人上门投诉,令劳累不堪的母亲不堪其烦,每每总会发火,您总是一面保护着我,一面低三下四的给人赔着小心!
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家里的收音机、座钟等值钱的东西无一不被我给拆散过,“东窗事发、责罚来临”的时候还是您护着我,替我搪塞着。人们在乘凉的塘坝头说笑着我那些“光辉事迹”的时候,您总会牵着我悄悄的离开……。我不停的闯祸,您不停的帮我“擦屁股”。您和外婆从不曾指责或埋怨过、甚至没有笑话过我的那些个“光辉事迹”,所以我的潜意识里白发老人就等于宽容、慈祥、善良的化身,这是浸入我骨髓的认知。 上了初中就开始住校,每每您总是不厌其烦关注着我们可住得惯、吃得饱、穿得暖?每周三、周六您总会柱着拐杖在村头的槐树下等着您的孩子们的归来。 曾经无数次您告诉我,伯父和父亲参军以后您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几乎哭瞎了眼睛!可是老年的您却不得不同时送走两个孙子再次踏上从军之路。曾纳闷我和堂哥穿上军服告别您离开家的时候,您居然没有眼泪,探家时母亲告诉我,您最用禁忌,眼泪您只会悄悄的流,而绝不用来送别孩子们远行,于是我理解了您那一刻的眼神!或许因为几代人相继参军,的确给了您太多流泪的机会,您真的哭瞎了自己的眼睛,让您在黑暗中度过了自己的晚年,这是扎在我们心里的痛! 在我们的每一个人生节点,您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更不吝与人分享自己的孩子们的任何一点进步。可在您的眼里我们又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在我们稍微遇到困难的时候您总有操不完的心 。晚年您最大的快乐就是没完没了的念叨着自己的孩子们……。 …… 到这一刻您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们唯有用几柱清香、几把纸钱来寄托对您的怀念。十年来梦里见到您是我最快乐的时刻……。 几个小时后我们还会集合在您的坟前,一柱清香、一把纸钱,愿您在天国过得安详,只是人到中年的我不知该如何告慰您的在天之灵!2014/6/1 2: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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