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残红一片无寻处

    对啊,就是立夏了。

    每过一个节气,心就更多一层坦淡,谁说我感慨时光易老,才不。雪小婵写:优雅地老去。张丽钧说:不顾一切地老去。安妮宝贝语:当我逐渐老去,我愿我所能剩余下来的信仰,只是清晨醒来时你耐心听我诉说闲话一二,不过是窗外物换星移春去秋来。然后给我以静而长久的拥抱。

    你看,若能优雅而不顾一切的在人长久的拥抱里老去,又有什么可慨叹唏嘘的呢?我说,立夏来吧,小满来吧,每一个日子都匆匆而过吧,我就做一只安静的如无人打扰的蝶,兀自蹁跹,然后,将来世安睡在花丛里,可好?

    我这北方的夏初,是伴着凉风飘来的。天似乎是孕育着一场雨,但只是擎着,不肯淋漓酣畅一番,所以温度始终冷暖不定。从前几日的白雪纺,到这几日紧裹着的黑风衣,天气预报都成了摆设。看见路人,吊带呢子小棉袄,大腿丝袜防风裤,这叫一个混搭。虽然已经很小心护着自己,还是不小心染了风寒。没吃药,多喝水。有时候,病痛就像那些结痂的伤口,时间长短而已,总会好的。

    看看时间,是下午四点钟。

    起身,倒一杯水,同事非要我加上两片柠檬,苦涩一下子布满味蕾。还能接受吧,虽然,我固执地喜欢甜。一阵紧似一阵的凉风从窗子缝隙里袭来,我紧攥着玻璃杯,想保存这温度。事实上,唔得再久,水终会冷却。就像有些东西,你越以为抓的住,却早已四散逃开。

    到底是春深夏初,这个院子,已经没有多少花开了。浓的叶子,已经成了枝桠间的主角。有几瓣叫不出名字的红艳艳的花儿,已在风里吹落,垂落。“残红一片无寻处”,自是不必再寻。

    又一阵风来,可窗外的龙爪槐,已对温度不设防,伸出长长的枝条,垂到地面妖娆的拧着腰身,荡在风里柔柔的像草裙舞女。目光转向花池中间,只有一棵刺玫,在冷风里绽开了花苞。不知怎的,我对她紫色的朵儿,总品不出高贵,仿佛布衣钗裙的女子。

    可味道却着实沁香,我会在路过时,牵过来这朵那朵捻在指尖,闻个够。若是远远地,不经意,那香气愈扑鼻过来,腻的我满头满脸都是。刺玫属于蔷薇科,那首小诗,就轻吟在嘴边: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吟诵里,突然,就想起了你。若你在,这馥郁的浓香,会不会沾染我钟爱的,你的白衬衣。【乱红 (笛)-陈悦】

    乱红 (笛)

    2014/5/9 16: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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