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笔

    我说:“咱们喝杯酒吧”。酒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尽量不要去碰,这世界男人的专利太多了,从古至今,没有人可以把这些从悠长的历史轨迹中抛出去。

    筠说:“喜欢红酒吗”? 我说,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红酒倒在杯子里,在我手上左右摇了摇,很妩媚的红色,就像我的脸色。

    几杯酒在我半醉半醒的意识里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听不清筠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微微蠕动的红唇,也不知道她的泪是什么时候掉在桌子上的。

    我说:“你怎么哭了?我是第一次看你哭的样子,我一直认为你是那么快乐,你丰腴的物质让我望尘莫及。”

    筠问:“你快乐吗? ”

    我说:“你在说什么?你在说我为什么不染成黄头发吗?我讨厌满大街的那些五彩斑斓的头发,我就喜欢我的黑发。有一次去市里,我怀疑我走错了地方,我竟然成了异类,因为我找不到黑头发了,我只知道自己依然本色。”

    筠说:“你真的喝多了,咱们走吧。”

    我知道我在回避,我在回避快乐的话题。我说:“我第一次尝试喝酒,是在十几岁的时候,那一日我因误了上课的时间,来不及带上一下午的水粮,整个下午我都是贪婪的看着讲台上老师的水杯子,四个课时,两个老师,他们很逍遥的享受着水的滋润。第四节课的时候,我竟然下意识的举起手来,当老师问我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我说,我想让老师重复一遍刚才你喝水时的那句话。”

    “终于熬到放学,我一路小跑的往家赶,家里来了客人,一桌很丰盛的菜肴还有几个盛满水的杯子,我迫不及待的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甜啊,当时我只是感觉那水好甜。”

    “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酒,白葡萄酒,等我知道那些甘甜的东西是酒的时候,酒精已浸透了我的全身,从那个时候起,小小年纪的我就知道了酒的诱惑。其诱惑的本质在于我酒水不分。”

    筠说:“我以为你醉了,原来清醒的很。”

    我说:"我好想真的醉那么一次,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把那些该扔的理智都扔了,很多时候我讨厌自己的理智,恶心自己的虚伪,有时心里那么痛,还要笑着面对,你知道心痛的笑有多么煎熬吗?那是一种支离破碎的颜色,你找不到,神仙也找不到。”

    筠把我拉起来,说:“原本我也是想咱们一起喝一次男人的酒,犯一次女人的章程,疯狂那么一次,我没有完整的婚姻,没有完整的家,我想和你一样,有个可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丈夫,甚至我每天都羡慕那些走在街上的夫妻,我知道他们头上都顶着一纸婚书,这些我没有。”

    筠的美丽的妆被泪水冲花了。
    2015/9/1 23: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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