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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蔡
爸爸,今天是父亲节,是您的节日,祝您快乐! 只是很遗憾,不能给你一份小小的礼物,比如二块钱一包,一包里有四颗的松子糖,或者是几乎已经很少再有卖的苏州传统老糕点…。但我知道这些您和我都喜欢的小零嘴其实都不重要,你最想要的,是我突然出现在您背后,一拍您的肩膀,冷不丁地喊一声:嗨!老蔡。然后冲您一呲牙:我回来了! 当然了,家中也只有我有这个权利可以这么没老没小、没规没矩地称呼您。这可不能怪我,是您默认许可的。我第一次喊您“老蔡”时,不是故意的,本来是喊“老爸”的,却一不留神变成了“老蔡”。您没有呵斥,只是嘿嘿地笑了。以后,只要我特别开心得意的时候,或者您高兴的时候,“老爸”就会变成“老蔡”。看看看,这都是您包庇纵容的结果! 嗨!老蔡,您知道吗?老妈总说我和您是一个跳板上来的臭虫,言下之意是我们爷俩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小时候我不懂什么意思,后来还是您的妈我奶奶替我解开了答案。有一次奶奶如数家珍般向我揭露您小时候的“斑斑劣迹”和“惊人创举”,我终于明白,小时候,我一个女孩家家的,为何也像男孩子般顽皮捣蛋,原来都是遗传了您的“优良基因”。还好,我没有把您的“优良基因”发扬光大,只是稍微传承了一些而已,因为我从奶奶那儿知道您小时候不知比我顽皮了多少倍。嘿嘿!你没忘记奶的“草鞋底”和肉疙瘩”是什么滋味吧?只是我也因为这个非我意愿的传承,挨了老妈多少“草鞋底”和“肉疙瘩”啊!这事至少您得负一半责任吧,您别不承认,奶奶的话就是有力的证词。 嗨!老蔡,以前总以为您是个坚强、乐观又不泛幽默的人,有次老妈揭了您的老底,其实您内心有时脆弱得跟个小孩似的。十五岁那年我得了黄胆肝炎,天天打针,大概是针头没消毒好,打针的地方红肿起脓,那天赤脚医生来为我手术挤脓时,你紧张得六神无主,你不忍看医生的亮晃晃的手术刀在我的肉上切下去,您借着到河边洗您的水烟筒以避开现场,却心慌意乱得把水烟筒掉进了河里,从那天起你就戒掉了几次都没戒掉的烟。有木有?我高二那年,有次星期六没回家,星期天您在家门口的大路上,从早晨到下午,一直在向我回家必经的路口张望。有木有?我出嫁那天,临走时,我想礼节性地和您告别,而却不见了您的踪影。其实你一个人躲在东墙边偷偷地流泪。有木有?您别不承认,老妈不会冤枉您。 嗨!老蔡,您哪哪都好,只是有一点,您得改改。我和老妈都是您最爱的女人,这同是女人,您对待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妈说了,不管哪一次您和妈一致敲定的意见或者说本来就是您的意见,只要我提出疑议,您马上就放弃了原来的立场,墙头草一样地倒向了我这边。虽说您是弃暗投明,不过您也总得偶尔和老妈“同仇敌忾”一回吧?要不老妈情何以堪啊!您别不承认,这不需要人证明! 好了,今天是您的节日,我就不多揭您“短”了,请原谅不能送给你什么礼物。虽然如此,我还得向提个小小的、小小的要求, 您务必做到,那就是答应我,让我每次回到您身边时都可以冷不丁地一拍您的肩膀,喊一声“嗨!老蔡,我回来了!”。不为别的,只为我带来的松子糖可以你一颗我一颗,那样才香甜,只为我们爷俩见面必摆的龙门阵有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听我侃百度上淘来的冷门知识,听我从网上看到的笑话段子。 哦,忘了告诉你,您的那支老国光牌口琴,这老伙计在我箱子里睡了二十几年了,上次我从家里带了出来。刚我试着吹了一首您曾教我的《北国之春》,那音色还是那么好,只是您现在听不到,有点遗憾。下次回来一定吹给您听,还有那首您喜欢的《水乡上游风光好》。 小老蔡写在父亲节之夜 。2013/6/17 0: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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