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庐性闲,此情归了

    一人,一庐,一林风。一筝,一茶,一棋钟。

    人静,庐幽,林风入云。筝闲,茶淡,棋钟隔尘。

    与山水为邻,与鸟兽为伴。约三两清风入袖,衣香,脂香,茶香。

    穿过烟火,醉了却与谁的地老天荒?花池绿肥,冰莲欲隐。

    试问:能否归去如来处,带我化蝶同赴?尘世忽老,心事越发删减雅致,素淡。

    缘聚缘散若是因果,花开花落自是必然。那些留不住的,光阴里的黑白记忆。

    既然模糊成了底片,又何必刻意的去冲洗。爱过,爱的肝肠寸断。恨过,恨的红泪无息。

    曾经的诺言,却,早已如这暮夏的风声,匆匆逝去。

    滚滚红尘,三千弱水,那些动人心扉的句子,早已是他人秋千架上的一声鹧鸪。

    心想,剩余的时光,就这样不牵扯贪嗔痴。独自守着一茶的禅意,静静的老去。

    喜欢,将日子泡制成一杯淡茶的颜色,那些个茶汤的香气,便是生活里的一朝闲云,一夕落霞。一池静花,一扇薰风,一指流沙。于是,过去,便有了痕迹。

    那淡香凝结的涩,总会令人飘然纸上。书成因果......

    寂夜,然一柱清欢,与一峦净月对坐。沉烟弥漫,酥手执子欲与红尘对弈。

    红尘若梦,羽扇纶巾临风独立,风云处笑我迟迟落子。

    因何举棋?红尘在这一棋的起落间,早已是不温不火的欲近欲离。

    而我,一子未落,却已是自嘲残局。对决的竟是自己曾许的:你不来,我怎肯老去。

    依一帘水墨,且将这红尘万丈置于这一方棋坪。任由闲风参悟这未定的输赢。

    只观山色入秋眸,山色知我深深意。只听水音绕玉耳,水音奏我清清心。

    只与山水独成趣,引来千蝶舞花池,只与蝶儿悠悠戏,管他何时作分离。

    轻挥长袖,隔尘万里,云自随雨去,风逐云千里。安于寂寞,情与小桥流水比邻相依。

    若拾到红尘的誓言,红尘的调戏。于我,可作擦身而过,此生不扰?

    寄秋心于玉壶,薄凉的心事,旖旎的终是那程烟雨里,你与我柳暗花明含情对弈。

    总觉,不相见,便会不相念。不相念,便会不相惜。不相惜,便会不相负。

    于是,见与不见,山还是山。念与不念,水还是水。而情便是无所谓相惜与相负。

    那些曾经的心动早已随风千里,心神无孔,

    无论风月如何的汹涌,确再也不能渗入,曾经多愁善感的脉搏。

    一个人的月色里,依旧喜欢喝茶,灭烛。任由一窗清辉将自己装扮成,冰清玉骨的仙子。

    此一刻,万物皆在眼底,有山有水有人家。更有云空行马,人在天涯。

    试问:蝶之清骨,梦里飞花,惹谁泪下?

    依一山之静,引千风入尘。风尘便在这空濛幻境,行行住住,时远时近。

    鸟音清脆成刚入世的姿态,明心悦耳。灵魂便随意放逐于自然,于万物,于前世今生,

    那些个多余的浮华,悄然褪去,一切形态皆返璞归真。

    总深喜这水墨勾勒的晴川秀色,那于天际衔接的云烟,总会令人有种欲乘风寻趣的妄念。

    于是,将痴念立成一季又一季的白衣胜雪。

    静默如画。如水墨的女子,心事素淡成了笔端之上的万水千山。

    那些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脉络,便是那一腔的寄世情长了。

    山总是会无端的瘦成你欢喜的慈悲,于是,世间的明媚,都会和颜悦色的铺展着各自的模样。

    心许青山,无墨千秋画万静,魂依绿水,无弦万古唱千声。

    写诗的女子,就连低眉都是恰到好处的清雅。就像眼眸外的俗世喧嚣,与她无任何相干。

    那一身娇弱,静若山骨,那一颗素心,净如秋水。不与人前说事非,不与人后话短长。

    唯贪恋这一池冷墨,书写着此生的千娇百媚,不求谁懂,只愿独享其静美。

    秋,等待着与寂寞有关的风声。那些个尘世外的孤单有多少,随着叶落飘摇成一地的凄凉。

    避世于千般,那些既明了,又难懂的牵绊,暂且搁放在净几一案,

    禅水修心的日子,一室茶香,临川摹画,抛琐碎与云外,清瘦成无骨的天仙,最是乐哉。

    静弦幽谷,万千心事,只诉与松风。

    喜山悦水,聆听风前鸟语。赏心之事莫过如此。

    蝶言:我心与山同沐辉,我魂与水同澄清。红尘纷扰休执着,舍我无碍趁早归。

    情与日月同苍老,心与天地共卑微。

    无来无去(古琴、箫、巴乌)

    2014/9/19 12: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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