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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便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离家后的这些年,每到这一天,父亲的电话从未落下,必在大冬天的早晨第一个响起。37岁,在父亲的面前依然是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无论岁月如何的变迁,也改变不了,定格在父母记忆里,那蹒跚学步时的画面。

    十年前,27岁。舅舅,大姨,母亲都在给我讲一个“风华正茂”的故事,仿佛也曾经妄想要对号入座一回,却终究只还是徒有其表。他们那个故事说,那一年的我象极了一个曾经同龄的人__他们的父亲,我的外祖父。这个故事的起源,源自于一张外公27岁生日时题款为“风华正茂”的自画像。

    我没有见到过我的外公,他的那张自画像也同他本人,还有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能留下的,有形的物件一起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完完全全地毁于十年浩劫,甚至于他当年为了能让高贵的生命卑贱地存活下来,而不得不屈从题写的“标语”。

    我曾经试图在乡间的所有能留下文革遗迹的地方寻找先辈的笔墨,然而除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宋体的“忠”字外,一无所获。母亲也曾经翻阅过有关的历史文献,然而,一个曾经也算出类拔萃的人在文史的档案里竟然也可以没有一点儿的痕迹。如今唯一能见到的只剩下一口雕刻着“包罗万象”的空书箱了。

    如今我也做了父亲, 我在想: 在父亲的眼里,儿女该是自己心尖儿上的肉吧?而在儿女的眼里,父亲就该是巍峩的山!
    2012/12/23 0: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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