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每个人都有曾经的老屋，那里居住着曾经的欢笑和眼泪，

想起心疼，念起心喜，老屋，生命的悸动和遥望，唤回心的

针脚，一步步抵达。

——题记

一直想写老屋，可一直提笔又搁浅，冬夜里，它就像一抹

情结激起心中的涟漪。

今年九月，白露时节，外地的舅、舅妈和妹妹，我和父亲

相约去给外婆外公上坟，返回的途中，大家说想去看看老屋。

老屋扎根于半山腰际，应该有70多年的历史了，沿着蜿蜒

陡立的山路崎岖而上，由于多年无人居住，路面已模糊不清，

我们相扶而上，多年的无人修复和打理，院子已是杂草寸生，

三孔土窑洞也是岁月的残恒断壁，裸露着满目的苍凉，依稀

可见的门窗也是破烂不堪，院子左边那盘磨已经七零八落，唯

有那颗古老的枣树还是枝叶茂盛，结着果实，眼前的一切，让

我感觉，一场雨，一场风，随时它就会坍塌，变成一堆废墟。

外婆说，生下母亲后，他们一家迁徙于此，外公当时为了

确保日子太平清静，在半山腰挖出三孔土窑洞，安了简易的门

和窗，里面盘了土坑，一家人从此遮风避雨，有了属于自己的

家。老屋最大的优点就是四面环山，空气新鲜，窑洞冬暖夏凉，

最大的缺点就是住的太高，出路陡滑，每当下雨下雪举步维艰，

还有就是吃水相当困难。

我们姐妹弟三人和表弟都养育在外婆的老屋，这里给童年

的我们留下无尽的欢笑和快乐，喜爱洁净的外婆，每天一大早

就把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的石桌，院子的石磨，院子的

鸡狗，还有我们的牙牙学语，走路的跌跌撞撞，老屋的袅袅炊

烟和饭菜飘香，无不在老屋的见证下慢慢成长。

老屋消失了，老屋的印记却刻在岁月的眷念里，依稀记得，

嗜酒的外公在醉酒后，一步步扶着墙角，喊着我的乳名，院子

角落的磨盘还在，覆盖了厚厚的尘土，曾经它吱吱呀呀的流转

了多少光阴的故事，老屋的窑洞里，成就了父母朴素爱情和舅

舅、舅妈简约的婚礼，老屋的土坑，冬天热乎乎的，温馨了多

少甜美的梦......

老屋真的老了，终成了岁月的尘烟往事，自从外婆搬出去

以后，就再无人居住，我想，外婆如果健在，她对这里的一草

一木，一砖一瓦，周围的乡亲邻里会有着更深厚和温暖的情感，

也许若干年，老屋会消失，会尘封，会让我们这些后来人遗忘，

但它终将给了我们许多无法忘却的记忆。

惜别老屋，就像告别久别重逢的故人，心有些许疼痛，我

知道，老屋老去了，我们也将老去，老屋，是心的守望，在念

想里，在记忆里......

文字、图片——嫣婵

【老屋-水木年华】

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