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驿动的铃驿动的情


    一抹夕阳,把古道拉得那样空旷悠长。一溜的引马石,泛起古朴的光。快走慢赶,又到了熟悉的驿站。绷紧的饥肤,卸下一滴滴咸咸的汗。多少渴望,眉间心上。


    推开关闭着岁月的木门,铁扣轻响。左肩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那响亮的吆喝,如今在招呼着谁呢?柜台后的管家,好像还扒拉着算盘。长长的天井和过道,一层开放式的马圈,二层窗户或开或关的厢房,天南海北的故事,伴着水烟筒的烟圈荡漾和消散。

    悬挂在三角架上的铜锣锅,还在等待塘火点燃,一屋的锅巴香。马槽里的草料已重新添满,那相依为命的“老伙伴”,甩动长长的尾巴,粗鲁地喷动鼻息,嚼得那样欢畅。清水已贮满大缸,甭管天涯路远,一饮方休。铃铛挂在横樑上,马鞍依次摆放,驮架的竹篮里酒醇茶香。长长的懒板櫈,长方形的木板桌,几碟小菜,就着土碗的酒或粗茶,融化了这十万八千里的风霜,那或许只是不成调的山歌,或有或无的儿女情长,甭管是亏是赚,不醉不还。

    在一偏房,“吱吱”作响的织布机,细细密密,唧唧复唧唧,当年谁的娘还在忙?柱间的草绳上,凉晒着谁的补丁衣裳。

    矗立的照壁头,水墨深深浅浅,时隐时现的是家国兴衰,紫气东来。斑驳开裂的青砖地面,对峙着时光的轻漫,承载着人间的来来往往,倾听一场场离合悲欢。

    天井的一方天空,星光投进微斓的大水缸,听听群马鼻息的合唱,或有或无的呓语,此起彼伏的鼾。 那一口静静的老井,看不透世间的沧桑,泉还是那泉,不深不浅。


    如梦如幻,门开了又关上,撩拨着锁不住的过往。明天的那一缕朝阳,又要将引马石洗亮。背上所有的行囊,去攀自己的关山!
    2017/4/29 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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