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雨中

    鉴赏赖飞明诗歌《在雨中》

    文/楚红城

    在某种形式上斟字酌句,诗歌就是生活,诗歌就是诗人向命运致礼的象征,我们的双脚行走在一张纸上,而文字沾满泥泞。“从日常抽象本质,从细节抽象品格。”引自诗人赖飞明的短短十四字诗观更能鉴赏他的这首原创诗歌《在雨中》:

    雨,倒着头

    吃着云朵,开始疯长

    这些茂盛的庄稼

    像与雷电较劲

    没日没夜,没遮没挡

    这时候,楼房像是

    雨头顶上的蘑菇

    开始鲜嫩,后来腐烂

    最后塌陷

    甚至道路、山丘

    甚至一个人的后半生

    我上半生,跟着雨跑

    下半生被雨跟踪

    脚印长成寂寞的花

    天上的种子,人间的芽

    天高一寸,雨长一寸

    地宽一丈,脚印随着绽放

    我是雨身上不结籽的花

    雨是我从不收割的庄稼

    修辞的大胆是这首诗的特点之一,在开头“雨,倒着头”,“吃着云朵,开始疯长”,很容易想起法国人罗丹的著名雕塑《思考者》,我们无法不为一尊青铜产生敬仰,而这首《在雨中》的创作理念,无形中就有《思考者》的沉重。《思考者》塑造的是一个男子(准确一点是罗丹)在极度痛苦中的状态,以肉体凸显精神的存在,《在雨中》以抽象的味道表述生命的不断推举:“这些茂盛的庄稼”,“像与雷电较劲”,“没日没夜,没遮没挡”。

    落在读者眼前的雨头顶上像蘑菇的楼房开始鲜嫩,后来腐烂,铺设“道路、山丘甚至一个人的后半生”,“最后塌陷”,读到这里有种刺痛的感觉,更多时候我们倾向于麻木,而诗歌的结构总会出现思考的迂回:“我上半生,跟着雨跑”,“下半生被雨跟踪”。

    “雨”在这里是道具,也许是我们常常会忘记我们有过怎样的生命,对于心理的矛盾夹杂一些感触,是成熟风格的把握:“脚印长成寂寞的花”,因为孤独所以孤独,我读到的是无奈。“天上的种子,人间的芽”、“天高一寸,雨长一寸”、“地宽一丈,脚印随着绽放”,在这里又是理智性的自我挣扎了,又能从阴郁的调子里表达明快。

    寻找求助于艺术感的直觉,是诉诸诗歌美感的魅力。我们一直在雨中,雨打湿了风华,打湿了岁月,“我是雨身上不结籽的花”,诗歌是纯粹的,就纯粹这两个字而言,这首诗已经拥有不寻常的意义,“雨是我从不收割的庄稼”。不必过多渲染什么,从《在雨中》我们倾读深深的生命痕迹吧。【南山南-张磊】

    南山南

    2015/8/30 21: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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