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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不冷
冬日,寂静。清冽的空气浸骨的凉,蚀骨的冷。不像北方,大雪弥漫瑶花飞舞,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粉雕玉琢, 童话般美得不真实。若雪屋上袅袅升起炊烟,更会引人联想:室内定会烧着热炕,红泥小火炉,热乎乎的饭桌——怎样一番热气腾腾的生活!也不像南方,花蕾悄然孕育于寒冬,有些绿叶来不及凋谢就已然听见了春天的脚步。我们这里室内室外一样的温度,就这样不折不扣的干冷着。难得一个周日的下午,气温回升,冰冻消融。冷缩一团的心稍稍舒展。去看看冬日的芦苇吧。清楚的记得芦苇曾经青葱的模样,成熟的模样,冬日的芦苇又是怎样的一幅尊容?(晚上接着写)这是下午三点多钟,天上虽然挂着太阳,但天空灰蒙蒙的,水面泛黑,漂着一层腐烂的植被,最不堪的是一股臭味飘来,据说是附近农家往湖里大量倾到红薯粉渣惹的祸。人站湖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还是解开岸边小船,向着夕阳划去。冬日的芦苇身枯叶败,清瘦憔悴,静立水中,恰似中年人的疲惫,无言、默默。帽缨凋零破败,何曾想芦花飘白,潇潇飒飒;苇叶风蚀剥落,怎能忘粽叶清香,天高云淡;苇杆羸弱中空,也曾是正直坦荡、生命满盈。如果芦苇真的会思想,它会不会思考,作为生物的一种,自有一种独特的个性。它淡定从容与世无争,与同族兄弟和睦相处,却也不与风雪妥协;它听候鸟驻足呢喃,也看明月流连往返……它中空的身躯可以编织苇席苇筐苇墙,将苇杆扎成苇把盖房子。它青葱的身躯摇曳水中,扮美了环境,也把自己舞成飘逸的精灵;芦笛声声,顽强的精魂随天籁之音回荡在水天之间,与清风流水相应和。我也在想,纤细的苇丛,孱弱的芦管,究竟藏着怎样的气度?
在这冬日的午后,昏黄的夕阳中,不明朗的天空下,萧瑟的湖面愈显得寂寥,一艘废弃的旧船更衬出芦苇的颓败;一张大网铺展开,填充了湖面的空旷,能不能充实芦苇的心空?其实,芦苇并不真空。它知道芦根正在淤泥里孕育发芽,所以隐忍坚持,孱弱中不肯沉溺,只待春风一吹,满湖芦芽出鞘,怎一个酣畅淋漓!冬日的芦苇,并不冷寂的吧。难闻的黑水下面,深深的淤泥当中,一股热血正在喷涌,自由快乐的心灵正在舒展。今冬不冷。2013/1/14 15: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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