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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忽梦少年事
外面是油葫芦在叫吗?还有蟋蟀。以前村居时,秋虫如大合唱一般,各式各样此起彼伏,在露水草木间分不出谁是谁。城里的夜单调多了,两三处虫鸣,无边的寂寥。看到旧时说,闲人三个,苏轼、张怀民和我。好想出去看月亮啊。去哪里看呢,想来想去,想起小时候跟大人去地里收麦,回来时我们几个孩子躺在手扶拖拉机高高的麦垛子上,拖拉机开动麦垛摇摇晃晃,晚风清凉,我困了。睡意朦胧间,看到月光透过树叶子照在身上。那时爸爸还在,妈还不老,我们还很幸福。萌萌想爸爸了,微信几句,心就安了。我爸早已去了我暂时去不了的地方,只留给我半屋子书和想他时枕上的眼泪。我只敢自己偷偷地想,从不敢对孩子们说你姥爷当年怎样怎样……父爱是他们未曾享受过的饕餮盛宴,当着饥饿的人说起未免过于残忍。今夜失眠,是因那边来人正式商量女儿婚事了。我不惯理事,大大小小,琐琐碎碎,头大如斗。一夜无眠,闭目凝思,尽是少年时的旧事。如今物不是人非昨,女儿待嫁,我白发早生。晚饭时儿子说:“我老姐这就结婚了?”我说:“以后你姐姐在那边受了委屈你敢不敢找他们打架去?”“我去?”“当然是你去,因为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呀,你得保护我们。”“哦,长得太快了,我都没适应呢。”2016/9/7 5: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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