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院那些事

    年初六的早晨,我把一切该准备的生活用品装上了车,又最后一次叮嘱儿女要互相照顾后准备出发。儿子和女儿在看电视,他们好像并不懂一个母亲的心思。车发动了,我幽幽地对老公说:俩孩子也不知道出门送送。话音刚落,儿子和女儿小鸟一样飞出,儿子忙着开车库的门,女儿叽叽喳喳叮嘱我们路上小心,并臭美地在反光镜中照着。

    昨晚一场大雪让道路异常难走,车辆犹如在溜冰场上滑行。车窗外的大雪覆盖的世界比任何画家的水墨画更鲜活,我的心却像这阴霾的天气。老人年老,儿女年幼,远在离老家这么远的地方,我感觉自己是如此孤独无助。

    办入院手续,先认一下病床号,入室后病友们很亲切,一大娘关心地问:“你们的病人呢?”我不禁哑然失笑,我还真不像个病人。忙碌两三天之后,手术安排在初九,我心里居然有一丝喜悦,总算等到了。先上街逛一圈,回来后室友们争抢着给说:“让你们转院,你是rh阴型血。”怎么会呢?这么普通一人,怎么会有这么不普通的血型?

    我和老公马上去找我的主治医生郝大夫,郝大夫已经安排过其他大夫,结果还真躺着中枪了,一千人里边一个这样的人,我就是那千分之一。转院吧,老公急急忙忙去办转院手续,刚好碰到了郝大夫,她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从上级医院血库中买血,价格要比一般的血型贵一倍,谢天谢地好在不用转院了。

    晚间,孩子的大姑、二姑打来电话要来帮忙,我的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初九是手术的日子,我饿着肚子静静地等待,手术却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一下午,当五嫂子和老公陪着我走向手术室的时候,我的腿软绵绵的,头上冒着虚汗,我已经快一天没吃饭没喝水了。手术室很空旷,医生和护士戴着口罩,拿着手术刀走了上来,无影灯照着他们的身影,却看不到她们的面容。我依稀认出的主治大夫和一位白发老医生。我两只手臂上分别是量着血压,测着心电图。

    打过麻醉针后一块布盖住了我的脸,我心中飘过一丝乌云,也许就这样睡过去了。可是我偏偏异常清醒,我听到手术刀划开肉皮的声音,我听到手术器械互相碰撞的声音,我听到医生的小声讨论声,我清醒地感觉到我的五脏六腑被手术刀拉扯的阵阵酸楚。好心的麻醉师安慰着我,白发的老医生把割下来的十个肌瘤让我看看,并叮嘱注意事项。

    初九的一晚我彻夜无眠,甚至不能翻一个身,全身说不上是酸是痛还是瘫、、、、、时间就在那一晚凝滞,痛苦布满了我的每一个细胞。老公在身旁静静地陪着我,我知道他也很痛。谢谢你,一路陪我风风雨雨的爱人。

    初十我已经可以翻一个身,但每一个翻身都伴随着阵阵痛楚,右肩膀也开始如刀割一样疼痛,我的头脑在疼痛之外已经可以开始思维。老公的电话响起,他随即递给了我,是我的亲密好友静,一直担心我的病情,都快成我的私人医生了。出院回家后我才发现网上是她的留言,手机上是她的短信。谢谢你,我一路走来的姐妹。

    晚上,妹妹带着哭腔打来电话:“姐、那么大的事你咋不说一声???”,一句未完我的眼泪潸然而下,她是我正直善良的干妹妹,我不愿意拖累她和娘家人,所以没跟他们说。以后的几天妹妹常来,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觉到亲情的温暖,谢谢你,我在异地他乡的亲人。

    十一这天上午,姐姐姐夫和妹妹来了,还带着我们的孩子。因为初六初七大雪的缘故,道路很难走,特别是姐姐家,病房里洋溢着温馨的家庭气氛,临床的50岁的大嫂风趣地说:“你家孩子真会长,闺女像你,儿子像他爸。”大嫂性格开朗,大大咧咧,她管我老公喊大兄弟,她闺女喊我老公哥哥,看来年龄不是问题,辈分才是问题啊。

    晚间,老公一哥们范大哥夫妇来到。他家孩子有病多年,生活艰难,我安排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还是无意中知道了,谢谢你们范哥范嫂,艰难的岁月,我们一定都可以挺过去。

    十二晚间,老公的局长同学夫妇来了,意料之外。弟妹热情地说:“什么是同学,什么是朋友,有事一定说话。”谢谢你们。

    十三这天,输完液我就要出院了,拔下针头我洗脸刷牙,穿上了我的大红袄,兴高采烈地跟病友们告别。病房中凡是能动的家属们都帮着我们往车上运东西,就像一大家人要搬家。谢谢你们,几日的相伴让我们彼此感觉到艰难岁月中的温馨。

    50岁的胖大嫂会热情地介绍的家人给你认识,还会热情地帮助医生。年迈的伺候儿媳生孩子的山东老大娘把她平时舍不得吃的礼品拿出来分给大家吃,还热情地扶我上厕所,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她会热情地坐在对面安慰:“长这么俊咋还长瘤子?”看来我还是俊的不够明显,下一步还要继续努力。

    出院了,家属院的邻居们纷纷前来看望,几个同事知道后也来慰问。打开网页后看到红姐静妹和王同学的留言。谢谢你们,关心我的人们。
    2014/2/17 20: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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