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雪

在北国茫茫的大雪中,红日先生又为我们献上一席精神盛宴.《暗雪》从题目上来看,就意味着不是一首作者现实在场的单一空间的咏雪之作.红日先生的诗题向来精深凝练,概括性极强,而本诗以《暗雪》为题,显然是揭示了主题的复合多重性.全诗共分三节,第一节以自然雪景引出了“女人,”并以本诗的主情形象贯穿始终.

第二节以“怀揣美梦的女人”的动作行为言说与抒写了她对雪的情怀.笫三节则是转入女人的心里刻画与寄情.“下雪的日子,天空也下着心事”即是实指又是虚指,同时又为笫三节做了垫铺和伏笔与第三节里的“此刻\她心上也下着雪”遥相呼应,层层递进.并巧妙地完成意境与空间的置换,这一切轻松自然,天衣无缝.我们不禁为红日先生的高超诗技与谙熟笔法而拍案称奇。

本诗值得关注的问题是“怀揣美梦的女人”究竞是谁?是实有其人还是作者的虚拟?如果是实有其人,该是先生的朋友乎,亲人乎,妻子抑或是其他人呢?探讨这个问题,不是为了揭秘先生的个人隐私,而是为了更准确地解读先生的作品內涵,从而达到更好地欣赏作品的艺术特色.我们不妨来做一些推测:

一,“女人携来一领鹤氅”为什么是鹤氅呢?仙鹤做的大衣,现实中有哪个女人见过或哪个高贵的女人穿过?

如果是实指,为了意境的需要,完全可以给女人穿上一件白色的大衣或着是风衣,并且丝毫不影响诗意,而且给人的感觉更真实,但诗人却让女人携了一领鹤氅,从而使这个女人具有了仙风道姑,亦真亦幻的感觉.二“怀揣美梦的女人”请大家注意,女人在诗中的称谓没有变化,女人的称谓在此显得客观,平静而没有任何修饰成份与流露出诗人对她的点滴感情色彩.

以红日先生的大手笔来描绘女人,一百个女人会有一百种形态和特征.据此推断,诗中的女人不是实指,是假借,是虚拟.

在得出以上推论之后,让我们再细读第三节“此刻\她心上也下着雪\她要把心里的雪\下的像幸福一样深厚\她要把整个冬天里的雪\下到很远的远方\再用眼晴洗出漫长的眺望.”本节里的“她”仍是指“女人”.我们在此深刻地感受到诗人连续用三个“她”感情充沛而快节奏地再次以虚与实的手法交织转换了女人由心理描写到内心期盼再到情感寄托的全过程,并且成功地完成和深化了全诗的主题.

至此,我们已经清晰地看出,《暗雪》一诗是红日先生在写出许多格调冷峻,凝重诗篇之后,在这个寒冷冬天里为我们献上的一捧暖雪.“女人”是躯壳,她里面装着的是红日宽广的胸襟,博爱的情怀和一个炽热的诗魂!

本诗的艺术特征是:

一.亲切自然的口语.一反红日先生先前惯用的典雅瑰丽有时甚致是华丽的诗语,在此,我们感受到了先生在诗歌语言上的偿试与创新;

二.诗歌文本的暖色调.此诗以写寒冷中的雪为內容,而我们通篇感受到的却是温暖,这是先生在创作上的一个极大转变,不排除先生日后还有冷色调的作品出现,但此篇已透露了先生诗歌中的春消息;

三,此诗较好地撑控了诗语的跳跃幅度并以人的意识流转换时空场景.在三节十八行的诗句里营造了三层意境,而且环环相扣,美不胜收;

四,此诗语境与意境浑然一体.言说明了,初看明白易懂,深究意味无穷,堪称雅俗共赏;

五,古今中外,吟雪咏雪之篇什不计其数,其中不泛名篇,红日先生将司空见惯的自然景色写的如此内涵丰富,别具一格,确实是深入到了事物的本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