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一个人，一辆车，一条通往太原五台的往返高速公路……毫不夸张的说整条路在未进太原前不见第二个人第二辆车。偶尔飞过来一只孤独的鸟，在车的前方飘过。

回家的心是急切的，提前好几周就做了精密安排，甚至把进门的时间精确计算到分，总是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总是盼望一进门那个老父亲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声如洪钟，谈笑风生，笑吟吟的迎上来……然而，一次次仅仅是期盼而已，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熬煎多久。我有点儿佩服老妈了，从心底的。

子女做不到日日陪伴，而她，是躲不开的，也从未想过要躲的，这两年的每一夜如何度过也只有她最清楚，无人替代！有时候电话中老妈详细叙述老爸的每一个神情动作语言表情，我其实是烦躁的，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有时候甚至没有耐心听完，其实，算是一种逃避吧！我始终不能相信这是个事实！

我的老爸是顶天立地的，是说一不二的，是虽然没有伟岸身躯却能为我们挡风遮雨的，而今，一个懦弱的老人，一个胆小怕事的老人，一个饭碗都端不稳手颤巍巍的老人，一个就是连上厕所都要跟身边人汇报的老人，这一切，让我如何接受？无数次噩梦中惊醒，后背透心凉，只有我知道，这辈子，对于老爸，有永生的愧疚和不安，这种不安甚至折磨着我快变成了恨世嫉俗的人，我变得冷漠，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情味。

让我如何来弥补？我只想多去赚点儿钱，多买一些东西。多置办一些吃喝，多一次回家看看的机会。也许于事无补，我只在对自私的自己有一个交待……

今早返回的途中，几度泪眼婆娑。我无处诉说，无人能懂，任由CD音量震耳欲聋，几度欢喜而归，失望而回，一堆堆的失落，一堆堆的遗憾，还载着一路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