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断他乡路魂将归何处*词.秦楼月一组

文/雪舞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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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

*

雁去楼空寂寞焚，凭栏莫问此中因。苍茫山色独嶙峋。

雨打芭蕉和泪诉，情游天国向谁嗔？一笺殇痛掩扉门。

2013年5月23日11时，不堪回首的日子，这个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时刻却瞬间变成了永恒。 天不降雨泪成河，雀不啾啾哀声多，花残香落却为何？

噩耗传来，茫然呆立几案前。纷扰的思绪瞬间排斥一空，陡悬的心在空荡荡的胸腔里怎如飘絮般片片凋零？早已预料的，不愿面对的，在该发生和不该发生时都发生了。游离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怅望，山复青青，林欲葱葱，唯独不能再睹您的芳容。四姨您可听到远方的呼唤，您可知道亲人的挂念？

窗外别样的风景都已黯然失色，泪水模糊了双眸。心底如翻腾的巨浪撞击着柔弱的肌肤，又似犀利的剑锋把筋骨戳穿。异样的生疼敲碎了所有的绮梦。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是事实。这也许是风儿误送的残言吧。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您含笑的容颜，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温馨！

四姨，还记得吗？天真稚气的我总喜欢围在您的身边。把您仅有的化妆品涂抹，看着我涂满香粉的小脸，您笑的前仰后合。那时的您灿若桃花，娇美迷人。在我的心里，您是最美娇娘。山村里的秋天是最热闹的时光，跟在您的身后，在崇山密林里采集蘑菇。活蹦乱跳的我，哪里是在采集硕果。

确切地说是在追捉您或远或近，或隐或现的身影。窸窸窣窣的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和着您银铃般的呼喊声，仿佛奏起了一曲曲优美的天籁之音。您那清秀的身影，靓丽的单衫，随风舞起的缕缕青丝，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抹灭的印记。我的童年时光里，有多少您的影子？记忆的叠放是甜美，还是伤怀？

悠扬的琴声把您送往了他乡。距离却无法丈量亲情的长度，对您的牵挂和思念却从没有停息。随后的日子虽不常见面，但有关您的消息总是我最多的关注。每每听到您一切安好，心底便漾起层层暖意。

常常在心里默念着，我赏花开的日子，您一定也在他乡游园赏玩；我在品尝美味佳肴的时候，您一定也在推杯换盏；我思念的的时候，您也一定在牵挂着家乡的亲人……每次，您匆匆的回归，我的心里总会感到无比的甜蜜，那样的日子仿佛天空更蓝，花儿更艳，草儿更鲜。

小聚时，您姐妹间的促膝长谈，郎朗笑语，让我好生羡慕！那一刻，静静地聆听，静静地欣赏，何尝不是一种唯美的享受呢？此情此景仿佛昨天的故事，演绎了一遍了又一遍。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些会成为逝去的永远。

去年那个秋叶飘零的季节，听说您回来啦！好想好想再坐在您的身旁，再一次分享亲人相聚的浓情、厚意。可惜，您来去匆匆。我们只是在街上偶然相会。您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怎会成为我此生最后的念想？秋风中，您略显憔悴的脸庞，怎么也想不到会隐藏着巨大的玄机。匆匆的一个照面，没等的我再去探望，您已经踏上了远方的归途。此后的日子里，总会不有自主地想起。心中的遗憾如滋生的茂林泛滥。

一次又一此地错过看望您的机会，我都不能原谅自己。什么样的理由可以算做理由，为什么不能去探望？好几次的准备都被红尘琐事牵绊，被牵绊的另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相信您在翠色莹然的夏日会回归故里的。

曾无数次地默念着假期的来临，曾无数次祈祷您早日康复。没想到，如今留下终身的遗憾。怎么也想不到，想不到您会这么匆匆而去。南飞的鸿雁有回归的日子，您此次的匆匆是否还一如既往？呜呼、哀哉，此身还有盼吗？此愿还能实现吗？

内心的纠结无法与窗外的盛夏的葱茏共鸣，躁蝉的争鸣好似哀乐浮动。不愿相信的事实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人生自古伤离别”，可怎么也不相信这生离死别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四姨，您舍得远去吗？您不会远去吧？彼岸婷婷盛开的荷莲，是您嫣然的笑脸吗？天边那飘逸的白云是您幻化的身影吗？

是的，我想是的！您会坐在祥云飘浮的荷花里，远游沧海，频观崇山。您驾鹤而去，不再留恋尘间俗烦。您卸去了周身的病痛，脱胎换骨，羽化成仙。但您会在远远近近的牵挂中，守护着您的亲人们，四姨您说是吗？

2013.4.23http://sanwenzx.com/plus/view....
雪舞琼花散文在线

词：秦楼月一组

一

秦楼月。箫声咽

箫声咽，无端引得花枝缺。花枝缺，残香一片，灞桥伤别。

欲插疏柳犹含雪，婆娑泪眼难书阕。难书阕，满笺哀怨，怎拼心裂？

二

秦楼月。 三更月

三更月，清辉寒照窗如雪，窗如雪，残香梦断，喇叭声咽。

帘帷还卷难衾歇，风萧更作心头结。心头结，浮云不逝，杯樽难列。

三

秦楼月。笛声咽

笛声咽，离愁又似花灯灭。花灯灭，阑珊一片，双城如血。

魂归万里不知决，春来却感残风烈。残风烈，无关花月，心扉寒彻。

四

秦楼月。 花谢了

花谢了，一梭烟雨亭归早。亭归早，凭栏问讯，可曾知否？

去年相约门前柳，今朝却负梁间鸟。梁间鸟，几多期盼，无边衰草。

五

秦楼月。 清溪咽

清溪咽，晨风古道云遮月。云遮月，浓浓雾霭，可知伤别？

曾经园上青丝结，而今紫燕音尘绝。音尘绝，芭蕉垂泪，鹧鸪啼血。

四姨夫祭妻悼文

（二）

一重山，两重山，咫尺天涯盼月圆，月圆人未圆。

扶阑干，泪潸然，雁去镂空寂寞还，一帘星夜残。

踏上远行的列车，心陡然间泛起无边的哀怨。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远行会成为您与我的诀别。多少次梦里与您相遇，多少次想踏上探望您的旅途，可是，这梦里梦外都成为一场场空洞洞的回忆。曾几何时，还期待着假期的来临；曾几何时，还顾盼您真实的笑颜。未曾想，这竟会成为我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幻。

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杨柳已是一片葱茏，满山遍野绿草如茵，偶尔点缀其间的花儿依然绽放。可是，我的四姨，您在哪里，您是否看到了这一切？您是否听到了亲人渐进的脚步声？您没有捎给我一点消息，我空寂的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天边的雾霾笼罩，浮云瞬间遮盖了整个天际，冷飕飕的风挤进了窗缝。我明显地感受到丝丝凉意。这凉为什么顷刻间冰了心底？心舟泛起的浪波如刃刀锋，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偷偷拭去，希望不再纠结。我知道，姨您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把思绪转移一下。可是，无论怎样引人入胜的情节，无论多么脍炙人口的诗文却怎么也安抚不了一颗受伤的心。转而把视野放在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打湿了窗棂。车窗上滴滴滚落的水珠，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心上，冰冰的，冷冷的，涩涩的，酸酸的，还带着丝丝的裂痛。茫茫天际犹如一方巨鼎，严严实实地扣住了整个世界。心头如同坚实的磐石重重地压在了上面，让人透不过气来……

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解一下重压的心灵。思绪随着列车飞驰，我仿佛看到了街边四姨的小院，又仿佛看到了四姨盈盈的笑脸。那房屋林立的院子里，四姨为病人跑前跑后忙碌的身影，四姨为家人烹制饭菜的情景……这份温馨，这份甜蜜，难道连时光老人也为之嫉妒吗？为什么要在花甲之年夺去您年轻的生命？为什么要在这热闹的小院里，突降倾盆？为什么要在亲人的心口刺上这揪心的一痛？

繁花的城市近在眼前，昔日的风景还是依旧。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雨后的寒风中匆匆穿行。手提看望四姨的“包裹”，拖着沉重的脚步勉力而行。纠结的心啊，多么希望这次“探望”是一番异样的情形……门前冷冷清清的局面，迎风瑟瑟的“白帆”把所有的期盼与梦想化为乌有。再也看不到您倚门而立的笑脸，再也看不到您忙前忙后的身影。

四姨，面对此情此景，让你的亲人又情以何堪呀？院落中，您静静地躺下了。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您是不是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您睡醒就会和亲人一起欢笑的，是吗？

整整一天，望着院中出出入入的人流，心里总会有一丝丝意念，不知道哪一声能够惊醒您的梦幻。期盼中的分秒，可时不时地被此起彼伏的哭声打断。这声声“呼唤”，姨您听到了吗？望着姨夫那憔悴的脸庞，姨弟、小姨妹萧瑟的身影，我把泪无声地吞进了肚里。

他们的强颜欢笑，他们的扶持安慰，更是一种莫大的伤痛。此刻，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拾遗记忆中的点滴以慰心头之痛。可是，这永远定格的记忆，何尝又不是潸然泪下呢？

短暂的相聚，诉不尽的哀思，诉不完的留恋。人生自古伤离别，更何况这痛彻心扉的阴阳两隔呢？望着您的灵柩，我要离去了。这永远的诀别，犹如利箭穿心啊！疼，生生的疼痛，又是谁可抚平的呢？

梦断他乡路，魂将归何处？四姨，您在哪里？听到家乡亲人的声声呼唤了吗？四姨，您回来吧！一路走好！

2013.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