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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
几年之后,他因公出差到达那个城市几天后就要离开的夜晚,候车的空档顺便再次逛逛夜景,吃点夜宵,走进了车站广场的酒吧。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正和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桌旁。虽然换了发型,自然也穿着不同的衣服,可依然艳丽照人,脸庞几乎没变。当他向她示意微笑时,她佯装未曾看到把脖子扭向一旁。他再次走近她所在的座位,欲再次打个招呼,刚刚张口,她客气而冰冷的神态:“先生,我认识你吗?!”在飞驰的列车上,他感谢生活,生活是一本厚重的书,书里什么事也有。尤其书里有一段诠释行为的话“真诚如面包,无价。贵重,也便宜。谁需要它,就切一块用。”人生里,多少事,所有的欢乐与悲伤,所有的思念和惆怅,装进来,抛出去,一如往昔,一往无前,就像这列车! 你全身心的渴望什么,你就一定会找到它。 在第一阵雨滴落下时,她出现在开花的灌木丛中,犹如鹦鹉般艳丽多彩。她说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虚伪和说谎。“我也一样,”他说,“我一直渴望真诚,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人,也永远不会欺骗任何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十多岁时给自己的一个圣诞礼物。那是一个显微镜,父亲建议他放一滴颜料水在玻璃片上,并问他看上去会怎么样。他回答说他将变得纯净而又清澈。他并不知道那纯净会如此充满活力。直到今天,他依然记得那众多令人惊异的形态。而父亲带着那么多智慧走了,而自己心里到现在方理解了父亲的希望和纯净的含义。真后悔没能向自己更多的传授。和她分别时,她向他伸出手,他紧握了一下。这时有个声音对他说,他不会完全遭到拒绝的,他听从这个声音,一把抱住了她。两个嘴唇紧贴着,湿润而甜蜜。她立刻又推开他,“现在别这样!我们并没说好要这样的!”当他躺下并闭上眼睛时,他看到了大海。入睡前的幻想总是来自他的童年。它们会出乎意料的出现并停留一会儿,足够他仔仔细细审视一番。有时,它们如此引人注目,如此五彩缤纷,如此稀奇古怪,以致于会在他的记忆中存在很长时间后才慢慢消失。他一般不去琢磨它们的含义,只是欣赏它们的画面。他和她一次次沿着一条荒废的小道散着步。那小道紧靠一条河的一个寂静的河湾,她的每一句话那么温柔那么文雅那么让他感动的想流下泪来。又是雨夜,她说不想到任何地方转悠,因此,要是他不介意的话,他们可以去她的住处去坐一会儿。她床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天使的布画,看上去微笑而悲伤般。在天使的目光下,他们狂野的翻滚了一会儿。说是等待星期天。历史一直在重复,人们认真的做着重复的事,人总是渴望不朽,渴望创造力。人希望成为上帝,可人来自尘土,而且永远属于尘土。入睡前,他想着她。他想着他触摸她那温暖的手臂,解开了她的衣衫,她那优美的乳房呈现在他面前,他用双手捧着它们。忽然他又看见了一片荒原。阵阵沙浪掠过无垠的平原,风吸起微小的尘埃,裹夹着它们向前,犹如一块透明的面纱。人,都希望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却希望得到某种更深更高的东西----那究竟又是什么呢?他希望自己活得有用,活得善良,活得真实,能够为他人,为她做点什么。他们躺在床上。他觉得时机已经到来。吻着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爱她,他真的爱她,正是这赋予他行动的权利。他们依然亲吻着,她闭上了眼,呼吸越来越快。她站起身,让他转过身去。他听见了拉窗帘时刺耳的声音,又听见了脱衣服的沙沙声。现在轮到他脱衣服了。他脱下裤子,床的弹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转过身来,她躺着,床罩一直拉到下巴处,一堆乱衣服,最上面是她的内衣。床罩下,她的赤裸的身子正在等着他,那可是他可以触摸的完全赤裸的身子啊。想到这儿,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了。该脱掉裤衩了,他有点发窘。“你干嘛不关灯呢,关掉灯啊。”他关了灯,脱去剩下的衣服,身子似乎已做好准备,可灵魂呢?正处于尴尬和犹豫状态。“我真的爱她吗?我真的会爱她一辈子吗?”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大腿根。“你浑身都颤抖,宝贝!”她无疑不该摸我哪儿!他想。他闭上眼,慌忙做了他想做,她也许也在盼着做的事。他这会儿发现,她也在颤抖。她紧紧贴着他,仿佛想寻求庇护般。他闻到了她那浓烈的紫罗兰香水的味道。蓦然,一阵悲哀涌上了心头。他一直相信惟有一种伟大而完全的爱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情,而自己为何没有等待?“你在想什么呢?不要瞎想了。”她温柔的嗓音,芬芳的香水味道包围着他,温暖的身子紧贴着他,绵滑的手指缠绕着他,使他心醉神迷,再次将他引领回她的身边,“瞧,这多好。”她轻轻说着,滚到了他身上,仿佛他的身子早已属于了她。当又一阵意想不到的快感充满他的全身时,他发现自己不但不再生气,而且一个劲儿的说着他爱她。这一回,他没有闭上眼,而是看着她,她那蓬乱的头发散落在冒出汗珠的额头上,上唇也有几滴汗珠。他望着她的嘴唇,然后又望着她的布满红晕的面庞以及丰满的乳房,意识到自己可以尽情的看,尽情的摸,尽情的做任何事。一阵晕眩向他袭来。她就躺在他身旁,他可以摸她,可以做任何事,他忽然感到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他开始懂得这就是爱的全部含义,这就是人们渴望的那份激情,为了这激情,人们情愿去受苦,去仇恨,去忍受不公,情愿赤脚走到天涯海角,甚至情愿去死。当他再次走到那个地方时,她已经无影无踪,蒸发的一点儿气息毫无。他绝不敢相信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会是真的吗?还是它本来就是一个梦境?他随后悲伤的想她,想她艳丽的外表,想她做爱时的神态,甚至想她那悲哀但又难以让人相信的故事。。。。。。。。。。。。。。2011/7/27 2: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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